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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页)

年后,乡政府大院又开始喧嚣了起来,红叶与郑恺终于在办公室里见面了。郑恺明显瘦了一圈儿,脸色灰暗,颧骨高突,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红叶直后悔自己的小性子害得他受了这等苦楚,便更多了一分愧疚。政府的委任状到了,郑恺被提拔为宣传办主任,红头文件是县里直接下发的,这在政府机关里算是越级提拔。

最先给郑恺祝贺的是程小丽。过年后的她变得更加美丽,甚至有些淑女风范。她换了发式,波浪大卷让人看起来妩媚成熟,或许是过年间吃得多了些,面间白晳饱满,却也自带三分桃花。红叶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与她的关系开始别扭的,或许是选节目后,或许是她偷听了小树林里的谈话,也或许是加班被关在政府大楼里,更或许是……她遭毒手的那个晚上,心里杀她千百遍,再见面时却也只是些许别扭而已,那个打了很长时间腹稿的报复红叶一直没有去做,她知道,无凭无据的对质,只会闹得政府人尽皆知,那样,她就算保住了纯洁,在众人的嘴里怕也是没那么清白了。

她离她远远的,像是躲瘟疫一样。所以当程小丽妩媚地向郑恺献着各种殷勤的时候,她都释然地笑笑,她知道她是做给她看的,她不会上了圈套。这么来去之间倒像是一场闹剧,直到小赵医生来送家里过年的嚼货时见状嘲讽,红叶才有了发泄的空间,小赵医生故意夸张地做出了个捂嘴的手势:“过年的猪肉吃太多,现在看见点儿腻的就想往外呕。”红叶顺势递给了她块手帕,算是对她的赞许。小赵在红叶处闹腾了一会儿,大抵是讲些过年时家里的趣事,没多大一会儿就走了。红叶虽和小赵热闹着,但目光却有意地观察着郑恺,甚至程小丽。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个新年节假的光景,好像一切都变了,郑恺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程小丽冷漠如冰。女人是敏感的,自他与她在医院就某个问题产生矛盾之后,这种敏感便与日俱增,甚至一切风吹草动都可以与此关联上,她觉得最使人害怕的,是他与自己对立的人和颜悦色,与伤害过自己的人谈笑风生。

整个宣传办里唯一暴躁的人就是张晓琴,她为这个位置等了整整十年。本以为任志远升迁,主任一职自然该落到她这个副主任的身上,现在却被一个后辈夺了去,她无从发泄,只能气得满屋子大嚷,凭什么,凭什么?!红叶还听到了隔壁张晓琴的办公室里她与程小丽大吵的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下意识地望了眼郑恺,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少了表情,他本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午饭过后,她和郑恺散步到了凉亭,她开门见山地问:“你妈,我是说婶儿,现在怎么样了?”“一直在医院治疗,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好还是不好,不过医生建议要继续住院观察。”他说。“那医疗费,你借到了吗?”

郑恺沉默地点了点头。红叶不知道郑恺这点头代表着什么,但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眼下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她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首先她会向父母借一些,然后再去大姑家看看,姑父看在自己学生的分上也会借点,再然后她打算周末的时候去县里找份兼职,虽然钱可能不多,但总比没有好得多。郑恺不忍心打断红叶的计划,只能用拥抱来回报这个善良的姑娘。他把头埋在她的胸间,用力地大声呼吸,好像只有抱着她的时候,他才会暂时忘掉医院里那无休止的未解的难题。

郑恺升职当上了宣传办主任的消息传到了林芝的耳朵,她思量再三,对于两人的关系又松缓了些,早上红叶出门的时候她让她给郑恺捎个话,让他周六晚上过来吃饭,她想亲自向郑恺要个口供,再决定是否把女儿交到他的手上。郑恺以准姑爷的身份第一次被邀请去红叶家吃饭,这让他心里欣喜甚至忐忑,想着过去的种种茬子,暗自庆幸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他一整天都在酝酿着到了红叶家该做何种表现,脸上应该是什么样的笑容,甚至进门的第一句是应该和谁打招呼,所以当水产站站长张文龙来邀请他和红叶周六去参加老父亲八十大寿寿宴的时候,他竟有些不高兴,他非常忌惮这毫无预料的节外生枝。算起来,他和张文龙还多少沾了些亲故,虽然出了五服,但论算起来还是一个祖宗。张文龙的老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卧床十来年让他挨到了八十大寿实属不易,张文龙是个孝顺儿子,他希望给他办得热闹些,不但请了政府里的同事,还特意雇了吹打班的乐队。

这么大的事情要在平日,郑恺都会帮着张罗张罗,可偏偏他已经答应了林芝的宴请,这次宴请的意义远比上一次的会亲家重大,他犹豫着如何向张文龙告这个假。但张文龙说,是朋友的就把别的事给推了,别的不求,只求各位给捧个人场,程小丽也答应去了。程小丽也去,这样的结果比父亲要过八十大寿的意义还重大,张文龙的脸上感到无上荣光。本来乡里年轻人去祝寿也没什么,但这期间,小赵医生偷偷地告诉了红叶一个消息,在爷去世和郑恺妈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不止一次看到郑恺与程小丽的接触,她甚至还看到了程小丽拉着郑恺的手,根据她的判断,他对她的态度越发暧昧不清。红叶联想到这几日的第六感,也觉得中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便故意向郑恺扔了炸弹:“张文龙那边你去吗?”“唉,怎么都赶到了一天?按我们这关系,不去是真的不太好。”郑恺对红叶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他不知道红叶提问他真正的目的。“那就去吧,人这一生可就一个八十大寿。”

郑恺见红叶的语调有些不太对劲,刚要说什么,红叶又接着说:“而且乡里熟人都去,程小丽也去。”“你想说什么?”“她去,我就不去。”红叶斩钉截铁地说。“红叶,其实程小丽这个人挺好的,我们以前可能都不是很了解……”“程小丽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有些事情我们只是看到了表面,她家境好,可能是娇气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我相信你俩能相处好的。”“我们两个能相处好?”红叶嘴巴半天没有合上,郑恺的话听着多像是旧时调解大房二房的托词!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处心积虑害她的人相处好呢?红叶痛恨郑恺没有立场,直接回绝了他:“这个,永远不可能。”“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郑恺开始皱眉。“是你先变得不可理喻。”红叶差一点就说出来她偷听了他与程小丽小树林里的对话了,差一点就向他讲述她曾受到的委屈和侮辱,但郑恺还是抢先一步地质问了她:“你和那个老雷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替你出头?”

他还是问了,没忍住。这是他与她相处后问出的第二句让他懊悔的话,但覆水难收,红叶想起老雷跟她提起在厕所听到的那么一耳朵的事,原来,原来,无法解释,无法辩驳,红叶深吸了口气,只身向乡政府大楼走去。

程伟回到益丰村后果真驻扎不走了。他每天开着那辆大声响的轿车在村子里瞎转悠,引得家家户户议论纷纷。看到这场景,李四媳妇儿更是不敢出门,她每每听到村路上汽车喇叭声就像听到了招魂铃,急步转身回屋闩上门闩,然后脸紧紧地贴在门上用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这件事,除了李四媳妇儿,最有兴致的是林芝。她每天趴在院前的栅栏上,一看就是个把小时,她总希望能从中看出点什么道道来。她向红湖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程伟定是回来寻找多年失散的儿子的,看他人五人六地衣锦还乡,平白捡个大胖小子那是意外之财。红湖平日里的态度是不参与不评论,等林芝发挥完八卦精神他会来句总结:“老娘们儿就爱瞎掺和。”但这次不同,他好像也在思考着程伟突然回来的原因,他觉得他回来八成是有大事情的。

程伟回来确实是要做件大事。他要在益丰村修建个养鱼池,已经选了好些天,终于选定了大河沟一带的一片水域。村委会这边的占地合同当然没有问题,他便开着车到乡政府水产站报备批文。到了乡政府,他也不急着去水产站,而是直接奔去了宣传办。会宁县整个县城说来也算不得大,谁和谁都可能碰巧攀上亲戚。论辈分,程小丽得管程伟叫叔,因为往上一辈子追索,程永峰是村长老程的堂侄子。虽然老程当了一辈子村长不愿意与程永峰搭上关系,但程伟可并没有遗传老爹的刚正不阿,他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

程伟走进宣传办的时候,仿佛时光一下子跳跃了。他环视着整个房间,墙皮被重新粉刷过,但墙棚角那块被自己当年用红漆调染过的痕迹隐约还在,窗户框的颜色由红色变成了蓝绿色,只是那一排排红红绿绿的暖水瓶依然会发出吱吱的响声。李秀、林芝几个漂亮的姑娘在办公桌前写着大字的标语,另两个男生搬进了红皮大鼓,他用红漆在墙上写着“毛主席万岁”,回头挑逗女生的时候,红漆直飞到了墙棚上,嘻嘻哈哈的岁月被一笔带过,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他笑了笑,算是对过去的告别。办公室里只有红叶一人,任志远的东西搬走以后,郑恺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主任办公室,张晓琴不肯搬出来,两个人就坐了对桌。宣传办办公室里就剩下红叶和程小丽两人,程小丽不在,程伟就直接向红叶问起了人,红叶听说是来找程小丽的,回应着不在便也没有过多地搭理。程伟在程小丽的座位上稍歇了片刻,当红叶转过头望着他的时候,他竟有一阵子的恍惚,误以为昨日的小伙伴也一同穿越了回来,便颇有兴致地与红叶拉起了家常。“姑娘是哪里人?”“益丰村的。”红叶没有抬头,笔下沙沙地行文走字。

“我也是益丰村的。”程伟眼睛一亮。

红叶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感觉这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村里人,她也从没见过。在她狐疑的时候,程伟热切地自报家底:“我十几年前就出门了,最近刚回来,我爸是你们村长。”

红叶突然想起这号人来,妈这些天在家里就一直念叨着,原来他就是甩了李四媳妇儿的那个风流鬼。想到这儿,她又抬起头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心里不禁笑出了声,马上点了头。“你知道我?”程伟看到红叶这个表情,马上追问着。“不,不知道。”红叶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程小丽和郑恺一起说说笑笑地推门而进,郑恺告诉红叶三八妇女节乡党委要组织一个演讲比赛,宣传办由程小丽和红叶参加。红叶没接他的话,办公室里突然一下子静默了,这种静默让郑恺感到尴尬,程小丽向其耸了耸肩,表示同情。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没等她开口问,程伟便站起身主动打了招呼:“是小丽吧,我是老叔。”

他看到程小丽有些惊讶,又接着说:“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他把手掌平摊开,比画到自己的腰部。“程伟老叔?听我爸说了,你在外边发了大财。”“一点小财,一点小财。”

程小丽拉着程伟坐下,听着程伟说着来意,自道小事一桩,刚要应承下来,却一眼扫到了红叶,便转了主意:“老叔,我们郑主任和张站长是亲戚,看看他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红叶听程小丽故意把这个事抛给了郑恺,便知道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很明显,她自己去找张文龙或许比郑恺更有面子。但程伟不明就里,对着郑恺各种示好赞美,让红叶心里别扭极了,直接甩下钢笔出了办公室。

红叶周六果然没去参加张文龙父亲的生日宴。回家的路上,她的脑袋里混乱得像锅粥,是自己坠落在爱情里变得小肚鸡肠,还是除了郑恺自己的眼里已放不下别人。她无法释怀程小丽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还会有更猛烈的暴风雨。想到这儿,她背后一阵通凉,她会对郑恺下手吗?

郑恺和程小丽一起参加了张文龙父亲的生日宴。一开始,他只是和红叶赌气,后来,当生日宴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开始有些后悔,他和红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怨怼、互相针锋相对了呢?但是赌气中的情侣总是要冷战一段时间的,谁都认为自己不是理亏的一个,心中的气难消,索性这么地过去了有一周多的时间。郑恺依然游走在乡政府与医院之间,每天的时间都是无缝对接,自然也没空主动来找红叶和解。红叶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小脾气,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去巴结郑恺,她甚至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地哭过,如果两个人就此结束她会怎么样,她会心痛吗,只是想想就会心痛,但这是原则问题,她不能主动求和。

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程小丽与郑恺走动得多了,每天下班回城都要去医院看一眼郑恺妈,嘘寒问暖的。有一个周末,她甚至拉着父亲程永峰到医院看望郑家,大箱小箱的补品把小小的病房堆满了半间,在这喧闹的医院里,郑家人也仿佛一瞬间升了级别,周身荣光。程永峰关切地向郑恺妈询问病情,郑恺妈激动地像是皇帝微服垂青,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有程永峰的关照,医生、护士,甚至院长都对郑家高看一眼,服务起来分外周到。等把程永峰父女俩送走,郑恺妈召开了个家庭会,郑恺爸和郑恺分坐在病床的两旁。郑恺妈笃定地望向儿子问:“小恺,我问你句话,你得如实告诉我,程小丽那边你一共借了多少钱?”“妈,这个你甭管,借多少我都会还的。”郑恺搪塞着。“他们家不会无缘无故对你这么殷勤,你又没什么可图的。”被母亲看出了破绽,郑恺连忙否认:“妈,你别胡思乱想……”“说实话,程小丽这孩子挺好,不过,官儿家的孩子一般都娇性,不一定适合你。你妈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你要是对程小丽没啥意思,你得早点让人家姑娘知道,要不然以后总是个事儿。你不用为了给我治病花钱就处处委屈自己,我这病我知道,治不治也就那样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因为钱低头,你知不知道?”“妈,我知道。”“等我出院,就把你和红叶的事给办了。这几天,我在这躺着,都想清楚了,红叶那孩子我真的挺喜欢的,不管外人嚼什么舌根,我儿子喜欢我就喜欢。”

“妈……”郑恺听到妈说出这番话,眼泪差点就迸了出来,“红叶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娶她进门。”

母亲的提醒是有道理的,郑恺心里早就明白,这段时间他对于程小丽明里暗里的暧昧已经有些默认了,不知不觉已经债台高筑。但他也知道,拒绝程小丽的帮助就等于断送了母亲的性命,他现在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不断地翻滚着大大小小的数字,一直高涨着甚至撑破了天际。

小酒馆里,程伟拿着一瓶军供茅台给老雷倒酒,从父亲的口中知道,这个小子在益丰村翻个身也会引发不小的震动。几杯酒下肚,程伟推心置腹大谈这些年的混迹史,从一开始在广州深圳一带干过的差事,诸如夜总会里的细琐事都描述得惟妙惟肖。这年头,从沿海一片发达地区回来的人都会以一副阔佬的姿态讲述自己过滤后的发家史,让人羡慕也让人嫉妒。老雷佩服程伟的视野,也赞赏他的魄力,毕竟是在外面大江大浪里打拼过的,所以,听他谈起未来的愿景,老雷只觉得汹涌澎湃。

程伟的计划不只是在益丰村里养点儿鱼这么简单,他还要迅速地扩张到整个县城甚至更广阔,他要做产业连锁,那是个大的手笔,他邀请老雷与他一起共商大计。老雷并不是头脑发热的人,自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便只客套地回应几句,以待后观。

自从郑恺妈在医院里对郑恺说了那番话后,郑恺才真正意识到这么长一段时间来是自己忽视了红叶,是自己让她受委屈了。下班后,他直接横在了红叶的自行车前,没等她说一句话,直接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嘴唇不停地在她的脖颈处游走,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红叶的心软了下来,一肚子的委屈瞬间就散了,她抚着他的背给他安慰,心里感激郑恺终于先开口了,他将她抱得更紧。

在这之后,郑恺每天下班都会等红叶一起走,一起骑车去县医院看望郑恺妈,他刻意与程小丽保持了距离,换而言之的是过分地客气。

大概是一个月后了,县医院的主任亲自到郑恺妈的病房来,建议她可以回家治疗,可能是认为继续治疗下去用处不大,也可能是因为关系户长期伺候下去吃不消,于是,郑恺在乡里找了辆小货车,把父母还有一些行李一并拉回了家。回村的路突然变得漫长,河道两岸的景色也有些荒凉,他心里一瞬间有了不太好的想法,感觉这可能是他和父亲母亲最后一次一起走这条路,顺着风的撩拨,眼泪也跟着飞了起来。这一瞬的想法让他恍惚了一阵子,越是怕想起的时候它越无孔不入。

李四媳妇儿在村街上看到了小货车,她没有直接上前招呼,而是转身奔去了供销社,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拎着袋水果过来探望。也就是年前年后不足两个月的光景,郑恺妈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面部浮肿,没有光彩,她戴着女人坐月子时才戴的帽子,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李四媳妇儿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郑恺爸,感觉他的眼神里带着些埋怨,她知道郑恺妈的病发或许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心里的愧疚无以形容。

她听着郑恺妈讲述着医院里这些日子的经历,感叹人生之路,山一程,水一程,相信该相信的,放下该放下的,遇事往好处想,不奢望不强求,流云过千山,本就一场梦幻。李四媳妇儿觉得她是得道升仙了,听闻她对红叶的一切偏见也都不见了,还大赞红叶是个好姑娘,并希望郑恺与红叶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结为百年之好后,李四媳妇儿便决定打道回府。走之前,郑恺妈又向她打听起程伟的事来,见其表情僵硬,又是释然地一笑,她告诉她,释然一切,便是成全自己。

李四媳妇儿没在郑恺妈这里捡到想要的信息,自己的事儿却被拿出来奚落一番,自是感觉憋闷,路过红叶家的时候,她又习惯性地贴在墙角仔细地听着里边的动静。远处,老雷几人正扛着铁锹、镐头嘻哈走来,看到李四媳妇儿如此德行,老雷便回头跟几个兄弟耳语了一阵,小东子、二峰等人就开始一边推打,一边厮闹,互相抡着铁锹、镐头溜到了李四媳妇儿的身边。一个眼神过后,二峰的铁锹便冲着李四媳妇儿的屁股直拍下去,疼得她“嗷嗷”叫了起来,老雷等事成之后马上走上前给李四媳妇儿道了个歉,又大声“训斥”了小兄弟一番。村上混的小青年平日里本来就是没个正经的,李四媳妇儿在红叶家大门前不敢张扬,也只能吃哑巴亏。老雷看着她不敢声张的窘迫样还不忘奚落几句,那个赶毛驴的四婶儿就这样在兄弟们的口中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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