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我们的毅力,爬上了海拔900多米的“鹏城第一高峰”。
这块大石头,被一群团建的人占据了半个多小时,不断拍照,乐此不疲,还没有下来的意思。
等着等着,我的耐心被磨灭,旅游打卡照就不想拍了,准备到别处遛遛。
小添却乐观地说:“没事的妈妈,你网上搜一下都是大石头的照片,各种角度都有,拍得比你还好。”
我赞同:“是的,那么我们就找个地方静静地欣赏山顶的风景吧,不用乌泱泱地挤在小小的山顶啦。”
我们找来找去,看来看去,山顶的风景反而没有前面那个大平台好。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可能太累了,我俩都没觉得肚子饿,就喝了点功能性饮料,补充点糖、能量和电解质。想到“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句老话,我决定索性现在出发,慢慢往下走。
小添还依依不舍,不想下山。于是,我把我的考量告诉了她:万一晚了的话,太阳下山,黑咕隆咚,啥都看不出,我俩都不具备野外徒步探险的条件和能力,——没有防寒衣物、没有照明设备,也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山里有蛇和其他我们对付不了的野兽;不要忘记,中午爬上来时,我们走了几个小时都遇不到人;黑暗中会更困难、更危险;何况司机大叔在与我们分别前,一直叮嘱我们不要走太远。所以,我们一切以安全为重。
小添想了想,表示同意。可是水瓶座的娃,觉得上山走过的路没有必要再走一次了,她准备挑战凌云道,1700多米,就是非常陡。
出于安全考虑,我觉得下山那么陡,还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我们没有登山杖,万一再遇到秀桐道的那种不规则石阶,就更危险了。和小添商量了很久,她依旧想挑战凌云道,但都被我否定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问别人。
我们找了山顶的摊贩老板,他一定是最熟悉梧桐山的人。老板一边抖着腿,一边嗑着瓜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细合小孩几的下山路,那泥就走好汉坡啦!还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他身边最左侧的那条道。
我俩互相看了看对方:听不听?听。那走不走?走。
于是,我俩雄赳赳气昂昂,出发去好汉坡咯!
刚走到好汉坡的石阶往下一看:哎哟妈呀,腿软一半。这陡得也太厉害,在山上看得到底下的大平台!我们秉着无条件信任“地头蛇”的推荐,开始往下走。
好汉坡比起秀桐道,人多了不少,上上下下地,一直有人擦肩而过。谁知没走多少步,膝盖就开始打战,体力太透支了!我尝试着往右侧过来走几步,就往左转过来走几步,依旧缓解不了膝盖的战栗。好在底下就是山脚下的大平台,依稀瞧见那里有一个便利超市,那就是支撑我的最大动力。
此时,一直蹦蹦跳跳的小添也明显感觉吃不消了,速度慢了些。
山上正好是杜鹃花儿绽放的时候,我们走走停停,看着满山的杜鹃花,也缓解了些许不适。走啊走啊走,看着平台上的便利店越来越大,在我看清它招牌的瞬间,我开心得叫了起来:“胜利就在前方,到便利店后,里面的东西随你挑!”
小添也打起精神,蹦跶蹦跶跑下山去,瞧,便利店的诱惑那么大!而我的膝盖已经承受不了,往下踩一步抖三下。就这样,看着便利店的照片,跟小添说着“望梅止渴”的典故,很快赶到了那家便利店。
踏进小小的便利店,此时就像见到了我的亲娘,那茶叶蛋、关东煮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小添也不贪心,只要了一个冰激凌就可以满足了。
我们俩挖着各自杯子里的冰激凌,准备继续赶路。在山底下吹着风,放松一下抖个不停的腿,开心得不顾形象,嘻嘻哈哈开起玩笑来,我俩还在商量着晚饭是不是再去吃那好吃的潮汕牛肉火锅。
等到休息够了,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等了好久,发现山脚下居然没有等候的出租车?好汉坡这里好歹也算个旅游景点,怎么连出租车都没有?
算了,我网上打车吧。哎,怎么没有车啊?不对,我俩看了看周围,不像出山了,难道这个大平台只是一个休息区而已吗?我问了问便利店的营业员小姐姐,小姐姐说,沿着大路走就出山啦。我俩也没多想,开开心心地走大路啦。
我们边走边欣赏一旁的花儿,不仅杜鹃开了,还有梨花、凌霄、朱瑾等等各种美丽的花儿争相开放。小添说:“妈妈快看,那里有一块牌子,我们比赛谁先读出牌子上的字!”
“好,啊?还有7600米……”怎么了?我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此时,小添也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读出了这个7600米!
我的天,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走7600米才能走出梧桐山?然后,才能打到车!!才能吃潮汕牛肉火锅!!!
崩溃就在一瞬间,手里挖着吃的冰激凌顿时不甜了,我俩又一次大眼瞪小眼。
这一次小添的眼睛瞪得比我大:
妈妈,怎么办?
不知道,往前走……
妈妈,为什么没有电瓶接驳车?
不知道,环保。
妈妈,为什么要7600米?
不知道,山大。
妈妈,为什么其他车也没有?
不知道,规定。
妈妈,为什么都是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