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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感念岁月（第3页）

在暴雨刚停时，一串急匆匆的脚步

蹚过地上的污泥和寂静的水洼

那倒影，多次跌倒

最后还是拖着泥泞向前

站在一棵白杨树下

我站在一棵白杨树下

用胸膛贴着树干

伸开双臂攀着枝丫

越来越紧越来越高

直到我在白杨树里

蓦然睁开双眼

直到世界从我的肩头滑落

当一阵风从头顶吹过

白杨树已经退至远处的山坡

我的双手禁不住

还在树叶之间不停地拍打……

远的，近的

月亮的远

远在不断延伸的海岸线

若不是我通宵不眠

写它的明眸皓齿和顾盼

它不会在纸页上

湿润行行字迹

雨水的远

远在天河缥缈的烟波

若不是我赤足涉水深处

将梦影沉入层层涟漪

它不会挪着碎步

莅临我的荷塘

月亮之上，雨水之下

那些长翅膀的叶子

那些相思和梦寐

摇曳不定，若即若离

现实也变得模棱两可

依稀隐约

虽然它们很远

但它们有时也很近

甚至伸手即得

就像我们向南的窗棂

和书桌上的古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