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骨骼是石子做的,毛皮来自青色的草
一个雌性的巨灵匍匐在戈壁之北
把石子寄存在石子聚焦的山顶
石子就有了自己的那达慕
沉默的石子此时喧哗四野
让毛皮铺盖到草茎呼吸的角落
蒙古包就飘飞长调和呼麦
它或低沉或嘹亮
奔跑的蹄铁踢飞石子
溅出星星和篝火
低吻草茎的唇齿
咬碎长河中的月亮
敖包上的神灵是石子里走出的智者
广袤大地上的草是草原最卑微的圣人
最后,我们会走进石子的核心殿堂。如牧民
如露珠,我们会停泊在每个草尖的塔尖。最后
从呼和浩特飞往乌兰巴托
西山抬高暮色如翼翅压低草地
所有向阳的岗坡复活众神窅底的光亮
如果我的坐骑不是晚归的白云
那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俯视,一座座风力发电机是巨灵们在奔走
并舞着三片大刀,刮开草籽和风的硬核
以及牧畜的哞哞、咩咩、咴咴和嘶嘶
呼和浩特到乌兰巴托之间
天气预报里的寒流是对流
还是逆流,我业已不知道
这才是立秋的第二天
西伯利亚的寒已经紧急集结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此时
我看到闪电,蛇样地出没于天庭
这儿是哪儿?此时
可询问隔座的陌生人,也可悄问漂亮的空中小姐姐
只是我谁也不会探问,对着舷窗外压下来的黑
嘀咕了句什么或什么
你的呼和浩特呀
我的乌兰巴托
过切木尔切克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