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小说网

卷七 雪 国（第2页）

一路拾耳级至心房和脑宇所踏出的节奏

把火烧死，把冰煮透，把酒炖烂，把爱烤香

把梦烹熟……

七

晨起看木屋外一行行深浅不一的足迹

梅花瓣的、拳头状的、竹枝丫形的等

你不是猎人也知道昨夜有哪些朋友来看望过你

和这被雪哄睡的小屋

收藏起这张似宣纸巨画的“访友图”，是你最大的心愿

八

雪霁的光芒

是人间最炫目的光，这瀑布般下泻的光

和被雪地反射的光

就是那本经书上说到的光

“要有光就有光了”的光

是没有污染的初始之光呀

你可以从中嗅到春天的体香和前世的味道

在这光芒里，你幸福得还要什么？

我想除了我，你什么

也不会再要，我们有光了

九

在雪国，我们和生灵们一起仿佛都是爱抽烟的

远远地看我们是那样，吐气如烟

这是雪国里的另一种手势或文字

吐气如烟，呵气如兰

雪国里四处奔跑着一列列欢快的小火车

见面，和小火车一样吐着莫合烟雾

这会儿，我们的语言是有形的语言

我们的语气，你能看见

只有神该是这样——吐气如烟

说话、歌唱、呼吸

只有雪国的生灵是这样——吐气如烟

十

如果你想潜入万物寂静的静里

我的雪国可以满足你的欲望

但我只想在静的时候听到突然而至的声音

比如野兽疾走、冰凌坠落、枯树断枝

倏然而至的赶山人的喝号

一切与雪有关的声响，与生命脉动有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