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得知立即对警卫员说:“你在这里护着嫂子和孩子,我去看看!”
说着拔腿朝着杜晓楠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贾得知回来了,他说:“嫂子,你肯定认错人了,那条街巷里什么人也没有呀!”贾得知满腹狐疑。
“可是,我觉得一定是他,只是换了个装束而已!”杜晓楠疑虑重重地说道。杜晓楠虽然不再说什么了,但脸上却一团疑容,她不放心地向前走着,不时回头张望一下,街道上依旧人头攒动,可就是没有她想找的人。
贾得知见街道上人多,怕把孩子丢了,就把中鹤抱起来架在自己脖颈上,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逛街。媛媛让杜晓楠拉着走,警卫员跟在后面警惕地保护着。
其实,李飞刀并没有走远,他也看见了杜晓楠和贾得知,迎面碰上躲闪不及,只好大胆地拉低了草帽径直走了过去,但还是让杜晓楠认出来了!他迅速绕过一个巷口,凭着一身轻功转弯跳到了街道的屋顶上,躲在暗处看着贾得知从巷子里追了过去又退了回来,脸上泛出诡异的笑意。李飞刀看着杜晓楠他们走远了,才从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大模大样地沿街道走了。
晌午,吃午饭的时候,杜晓楠在饭桌上给容涵齐说了自己的疑虑。容涵齐疑惑地对贾得知吩咐说:
“得知,既然你嫂子有怀疑,你就再辛苦一趟,带上些人去麟游战场上,再找当地的山民们核实打听一下。查仔细些,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小心点儿没大错!”
“好!”贾得知说,“我明天就带人去麟游山查一下。”
贾得知带着侦察排一个班的士兵,在麟游山区里到处寻访,没有任何收获,寻访的山民们都说,很久没有再听到土匪李飞刀的啥消息了。山民还带着他们一起去看了埋葬土匪们的坟茔。站在土匪李飞刀坟头的木头墓碑旁,贾得知拿出照相匣子啪地照了一张照片,就放心地带着一班士兵溜达着又返回来了。
贾得知回来向容涵齐汇报的时候,杜晓楠拿着照片看了看,还是不能相信,说:“这坟也许是其他人的,山民弄错了吧?”
学校就要开学了,杜晓楠带着女儿媛媛和儿子中鹤,又回到了陈仓塬上的西坪学堂里上课。
一天,容涵齐正在军营的办公室里看地图,突然,桌子上的军用电话机“丁零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听,是上峰打来的。只听电话里说:
“容涵齐,你那里是不是关了一个叫车稼良的人?”
容涵齐一愣,只好回答说:“我让下边去查一查。”
上峰肯定地说:“还查什么哩,他就关在你的监牢里,我已经知道了!”
容涵齐立即回答说:“是,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个江湖骗子,到处招摇撞骗,让我给抓了关起来都快一年了。怎么啦?军长怎么关心起一个江湖骗子了!”
电话里,只听军长生气地说:“胡闹,他是陈仓共产党地下领导人,延安方面要求我们西北军放人,我们到处查不到,原来关在了你的军营里。好你个容涵齐,你能不能省点儿心啊?”
容涵齐打哈哈地说:“哎呀,冤枉,我只听说他是个江湖骗子,穷困潦倒,胡说八道,跑到军营里来招摇撞骗,就让人给抓了关起来,可不知道他是个共产党啊!”
“胡闹,简直胡闹!立即放人!”上峰气得挂了电话。
容涵齐放下电话,喊了一声:“卫兵!”一个卫兵进来敬礼,他说:“你传令让贾副官立即过来!”卫兵答应了一声:“是!”就跑步出去了。
贾得知匆匆忙忙一进来,容涵齐就说:“贾副官,你去监牢里提一个江湖骗子,传我的命令,立即把他给放了!”
贾得知不解地问:“团长,不知道这个江湖骗子叫啥名字?”
容涵齐摆手说:“不用管,你去了一问,自然就知道了!”
贾得知刚要走,容涵齐又招手对他说:“噢,得知,你带上个剃头的,去给他剃剃头,刮刮胡子,再买一身先生穿的新衣服给他换上,请他吃一顿好的,给上些盘缠,再打发他走。记着,对他要客气一些,不可怠慢了!”见贾得知疑惑,就又说:“对了,如果他说要见我,你就转告他,就说我不见他了,让他好自为之,以后说话要做数,不要再欺哄人了,江湖骗子不好当哩!”然后又摆了摆手说:“你去办吧!”
贾得知立正,敬礼说:“是!”就到监牢去了。
这年,国共两党之争的冬天来得比较晚,原来,是苏区陕北方面与陕西西北军经过多次军事摩擦之后,秘密停战谈判,陕北方面先后与进驻陕西的东北军和地方西北军,分别达成了“各守原防,互不侵犯,互派代表,密切联系,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秘密协定,车稼良这才得以结束关押,被释放出来。
贾得知带着剃头的来到军营的监牢里,提出密室里关押着的犯人,一见面,贾得知就傻得呆住了,吃惊得瞠目结舌惊呼道:“啊?是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