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苍借着月色瞧见五十步外有座假山,提议:“我命膳房送两碗鲜虾馄饨和几个小菜过来,我们到那边山洞里吃。”
话落,补充:“我晚上喝了酒,有点头晕,也要灌碗醒酒汤,再吃些东西。”
虞绯跟景苍赴过宫宴,知道宴会上觥筹交错,他很少动筷,点了点头。
混沌的夜色容易滋生暧昧,醉酒之人也好卸下心防,她正有话试探他。
宫人提前进去清理干净山洞,点上明烛,并在石桌石凳铺了绒毯。
景苍又命霍刀去寻两笼暖炭,似想与她促膝长谈的样子。
虞绯要坐石凳,他牵她的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干嘛?”
不知他喝了酒还是渴望上来,身体隔衣感觉滚烫。
“雄蛊……想雌蛊了。”
这话似曾相识。虞绯顺势说:“嗯,这样贴着,我也觉得舒服很多。”刻意环住他的脖子。
景苍注视虞绯容颜。晕黄的烛火中,她原来苍白的脸颊一点点浮上绯色,双眸如水,唇瓣嫣红,仿佛枯萎的花倏地在他怀中活过来。
他低下头,鼻尖触上她的,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吸。
嘴唇相贴,忘记谁先伸舌尖,或许都有。互相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虞绯……”
他拉她的手探到衣下。
虞绯谨记意图,气喘吁吁地跨坐他腿上,问道:“殿下,我想知道,倘若解蛊之后,你会如何处置我?”
景苍有些扫兴,推开虞绯的手。
或许因为她的称呼令他想起自己身份,或许因为他意乱情迷时她仍旧理智。他淡淡道:“怎么处置,我以前不是说过?”
虞绯呆愣,掐着手心,“你坚持要让我死?”
景苍无端烦躁。他对她的好,她一点不记,偏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搪塞:“不是你说喜欢我到死我手里才会瞑目。”
虞绯像被吓到,后退点头,“我知道了。”起身欲走。
景苍扣住她后腰,“醒酒汤没来,很燥,给我纾解。”
虞绯半分旖旎心思也无,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忽听假山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小心肝,想死老子了。”男人粗声粗气地叫,紧接着传来一阵衣衫撕裂的声响和一个女子欲拒还迎的吟哦。
虞绯觑景苍神色。他面上泰然,眼神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昏暗天色,仿佛要将她全部吞噬。
察觉他蓄势待发,她推托:“这两人行事污了殿下耳朵,我唤人赶他们走。”
进来山洞后,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叫宫人去远处候着。洞口垂下一层厚重的帷幔,那偷情的两人许没注意里面透出的微弱灯光,匆忙行事。
景苍却箍紧她的腰,向来沉稳的脸上浮现一丝轻佻,“不用,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就当给我们助兴。”
他似感觉她的逃避,更不愿放手。
虞绯心中叹气。这次如他所愿,等她和杨芷交易成功,恐怕再难看到他对她这样和颜悦色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