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一怔,脸微微泛出桃花粉,他收敛情绪,声音稍稍有点嘶哑,低声吐出一个字:“说。”
苏陌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漆黑明亮的杏眼看着盛淮安,眉头微蹙:“我昨天让青竹从寿安堂拿了柳臻儿的卖身契,忽然发现一件事,或许应该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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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盛淮安头脑一时有点转不过来,怎么就从风情旖旎说到了柳臻儿的卖身契?
旁边白翼倒是反应很快,及时的帮将军问道:“柳姨娘的卖身契?这事和咱们将军什么相干?”
堂兄的小妾,虽然是柳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但是将军之前甚至都不认识柳臻儿。
苏陌从怀里掏出柳臻儿的卖身契,展开,往前凑了凑,放到盛淮安腿上面的小桌板上,平日里白皙的纤纤玉指现在是红肿的,红肿的食指点了点卖身契上的几个字:“你们看,这里,柳中泰,这个是柳姨娘的祖父。”
白翼想凑近弯腰看小桌板上的身契,盛淮安敏锐的抬头,瞥了白翼一眼。
白翼一怔,赶紧站直,他不知道为何将军会生气,但是,将军不高兴的情绪非常明显。
他有点莫名的看看方岩。
方岩刚才在看手里的药方,没有感受到师兄心里的旖旎波澜,他闻言凑过来,拿起小桌板上的身契:“柳中泰?是之前的那个柳伯爷?他们柳家最后一个伯爷。”
世袭五代,家中男丁没有特殊贡献,所以伯爷的爵位在柳中泰死后,就到头了。
盛淮安不喜的情绪来得莫名,去的也快,他很惊讶,眼睛跟着方岩的手看向卖身契,其实,眼角看的是苏陌握着帕子的纤细手指,她干什么了?怎么手指有点红肿?是做饭很累吗?
他可不知道,他眼中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正在刻苦训练,训练的都是一击致命的杀人绝技。
苏陌空间里的貘大人本性有点火暴,当年跟着蚩尤战败后他老人家几千年来从没有服气过,可惜战败后,他被关在黑林子里,几千年来接触的都是各种动物,灵兽,无法排兵布阵,再展雄风。
现在难得的能训练一个人徒,他把自己所有的念想都放在了几千年来唯一的人徒苏陌身上,训练的时候,经常忘记苏陌是个人,还是个女人,种种动作都在突破人的极限上蹦跶,所有,苏陌不仅双手红肿、浑身肌肉酸痛,甚至,背上腿上和手臂上,都是摸爬滚打留下的乌青紫红。
盛淮安看到的,只是手上那一点点的红肿而已!
白翼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难得的有点懵,将军听到柳中泰的名字,为何会生气?
苏陌哼了一声,她伸出手臂时,总觉得手臂微微颤抖,是昨日训练过度的后果,遂收回手,双手交握放在宽大的袖子里。
想想自己昨夜在空间里看到的戚家的资料,她起身原地走了几步,然后站在盛淮安面前,大而黑亮的眼睛看向盛淮安,坦荡的说:“大将军,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大将军可有兴趣听听?”
她得提醒盛淮安国公府那边的事啊!万一老夫人背后有犯罪团伙呢?敢于动军饷的团伙,那可不是小毛贼。
盛淮安貌似很无意的动了动鼻子,口齿清晰的表达:“说。”
苏陌点点头,思忖半天,谨慎的说:“我在尚书府时,曾经无意中在苏同庆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份资料,是关于一件十几年前的饷银失踪案件。”
盛淮安神情凝重,认真的看苏陌,不知道苏陌想说什么。
方岩替师兄问:“夫人您想说什么?什么案子?”
苏陌:“是康平五年的一桩旧案,苏同庆很关注这个案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还在追查这个案子。”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苏陌苦恼的皱了皱眉眉,盛淮安、白翼方岩和屏风后面的陈甲,都有点莫名,沉默的等着她继续说。
半天后,苏陌苦恼的说:“先帝朝,康平五年,兵部筹措了二十万两饷银要送往北边,这个饷银没离开京都就被盗了,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盛淮安把目光放到苏陌身上,神情越来越认真。
白翼也神情沉沉,点头:“这是大案,当年我们都还小,但是后来在军中也曾听说过。听说二十万军饷在京郊被匪徒打劫,之后朝廷处置了很多人。”
二十万两军饷被劫是大案,当年轰动一时,盛淮安和白翼当年虽然都很小,但是后来他们在西北军中,也曾听说过这桩大案。
白翼把自己所知道的简单的和方岩说了一遍。
方岩吃惊,他是第一次听说:“二十万饷银?好多啊!夫人您怎么会知道这陈年旧事?”
夫人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前的旧案?这个旧案和柳臻儿的卖身契,有什么关系?
苏陌苦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年饷银被抢,朝廷震怒,处置了许多官员,但是饷银到最后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