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鹤走后,舒月拿手背用力蹭起嘴唇,似乎想把刚才的吻抹消掉。
她盯着房梁,对自己说:“有所得必有所失。我不甘心就此沉寂,被困于此,不见天光直至身死。”
“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她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脑海里勾勒出皇宫的结构:“拿回自己的东西,应该不算贪婪吧。”
皇宫,皇位,皇权。
——
被安排伺候舒月的侍女拆开林家递来的信。
“听说闻鹤向皇上要了个女人进府,你试探下她的底线,必要时可毁之,不要影响了邱梨与……”
她心中自有一番思量,摩挲信纸许久,才把它丢进炭盆里焚毁。
侍女看信消耗了点时间,端着热水盆进来时,正好听见了舒月那句被狗啃的发言。
她当即冷下脸,直白地呵斥:“这是闻府,还请对我家主人客气些。”
舒月有些尴尬,嘴上却越发不客气:“这就是闻府下人的教养?越过主人家,指责客人?”
“客人?”侍女盯着她的脸,心底满是不屑,“你算什么客人,无非是主人养着解闷的玩意。”
“像你这样的女人,府上又不是没有,你莫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趁着主人不在,耀武扬威。”
舒月挑眉询问:“府中一共多少女客?”
侍女此行只想打压她,没有为她解惑的善心,冷声说:“这可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情,老实待在这里,别瞎折腾。”
舒月面色不改,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如果闻鹤把自己要来只是当一只赏心悦目的金丝雀,那她的处境将会格外难堪,所有计划都难以实现。
她盯着已经略微褪色的花汁染甲,犹豫片刻,就做出抉择,冷声讥讽侍女:“怎么,我不能过问?你这话说得可真有趣,小小一个侍女,难道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居然跑到我面前怄气指使。”
在她看来,苦肉计是最下乘的手段,但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她需要以最快的方式,知道自己在闻鹤心中的地位。
话音未落,侍女就抬起手,想要打她。
舒月说这话的本意确实是想激怒侍女,却她只以为侍女会针对她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让她拿去向闻鹤告状。
却没想到,侍女恼羞成怒,直接想要对她动手。
侍女的动作在她看来无力且慢,轻易就能拦下。
但舒月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反而扬起脸,任由她打了一巴掌。
她顶着掌印,嘴上仍旧不客气:“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只是没想到,一个被送过来的玩物居然也能这么恣意,这是我家主子的地盘,不是你为非作歹的地方。”
侍女恶狠狠地盯着她,把刚才放到架上的水盆端起来,朝着舒月泼了过去。
冰冷的水泼到舒月身上,冷得她打了几个喷嚏,瑟瑟发抖起来。
舒月被冻得打了喷嚏,却仍旧嘴上不饶人:“等闻鹤回来,我倒要好好问他,他是如何御下的。”
侍女想到自己是奉林家的命令行事,倒也不怕,把一套衣裙拿来,小心翼翼放到了没被水泼到的床头。
她摸着用料极奢的华贵服饰,略带嫉妒地说:“这是主子的吩咐,你在他回府前自己把衣服换好,然后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