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早早被送过来,喝下去后,闻鹤清醒了不少。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便绕开屏风,走了进来。
闻鹤站到舒月身边,看着仍旧在磕头求饶的侍女,冷声说:“我府上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侍女不敢磕头了,求饶的话也全都咽回去,她迅速接过舒月手中的簪子:“奴婢谢姑娘赏赐,这就去为蔓娘安排住所。”
闻鹤冷声吩咐:“挑个偏僻的,别过来碍我的眼。”
“是,奴婢晓得。”
其实不用闻鹤说,侍女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宽待蔓娘,她自然恨闻鹤与舒月,但她根本没办法报复他们,只能将一腔恨意都扔到蔓娘身上。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等侍女离开后,闻鹤故态萌发,又抱住舒月,把半边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带着醉意叮嘱她:“你还是太心软,世人都欺软怕硬,你态度好点,他们便会蹬鼻子上脸。”
“我记得她,出卖过你还不长记性,你没惩罚过她,所以她就觉得你软弱可欺,对你得寸进尺。”
舒月知道闻鹤还醉着,胆子比平时还要大,听到这话当场反驳:“她是向你出卖我,我就算不爽也不能罚她吧,那是在打你的脸。”
所以当时她才轻飘飘揭过这件事,事后仍将侍女留在身边。
她会把人调去别的地方,但不能因为她向闻鹤告状,她要等其他的机会,顺水推舟把人换走。
现在机会来了,她不就直接把人扔走了吗?
对上闻鹤的话,舒月心里不忿。
她身为公主的时候一堆伺候的人,时常有想要爬床父皇或者太子弟弟的宫女,以及被买通给她使绊子的人。
在那种群狼环顾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轮得到闻鹤这个奴才出身的人教自己如何管下人?
舒月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盯着闻鹤许久,见他没有丝毫愧疚,借着酒劲,直接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她也不知道疼不疼,但没过多久,她又听到了闻鹤的笑声。
这时舒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松口后装作无事发生地询问闻鹤:“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有听见那个厨娘的事情吗?”
闻鹤仍旧强调这点:“我没醉。”
“你倒是有点醉,你平时可不会做这种事。”
他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把上面的牙印怼到舒月面前。
舒月仍旧努力无视他的举动,催促道:“我问你话呢。”
“叫……蔓娘?”闻鹤弯下腰,枕着她的肩膀,低声说,“我没睡过去,只是喝得有些多,头晕,懒得理会。”
他们的对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