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严重的脖颈之外,她身上还有不少地方在打斗中磕得青紫,有或者被闻鹤啃噬般的吻咬出血的地方。
侍女瞧见她衣衫下的伤口时吓出一身冷汗,再无对她的艳羡,胆小慎微地伺候起她。
身上的伤口挺多,上药费了不少时间。
舒月瞧着侍女胆战心惊的模样,觉得有趣,挑起她的下巴询问:“这是在怕什么?”
“怕我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还是怕你待在我身边可能碍闻鹤的眼,被他惩罚?”
十五六的小姑娘,瞬间又被吓出一身冷汗,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奴婢不敢。”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扭曲的爱好,至于闻鹤……”
舒月想起闻鹤最近杀的人,声音轻快地说出实情:“他若对你不满,才不会打你,他会直接把你杀了,一死百了,也算轻松。”
侍女怕得浑身发抖,直接跪在舒月面前:“奴婢绝对事事都听姑娘的话,绝不逾越,与上一个侍女一般不知轻重。”
府上人少,能聊的话题自然不多。
上一个伺候舒月的侍女被赶去照顾蔓娘,这件事还没过半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谁不在背后笑话她?
舒月拍了拍侍女的脸:“那你可得听话点,不然我也懒得养你在身边碍眼。”
“是,是。”侍女仰起脸任由她打量,温顺地说,“奴婢最是乖巧懂事。”
舒月低声笑了起来:“这么害怕我?”
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入府前,家里叫我二丫。”
舒月想了想,就说:“今后叫晚照吧。‘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本……”
舒月咽下本宫的自称,改口说:“我很喜欢这首诗。”
晚照懂事的磕头改口:“是,奴婢谢主子赐名。”
中午大夫又来问诊,开的药一如既往地苦口。
舒月喝了两口,觉得实在难以下咽,便说:“李大夫不用这么记仇吧?”
李寅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说笑了,我哪敢记您的仇?”
他差点丢了一条命,让舒月喝几碗苦药怎么了?其余的事情他不敢做,难道这点小事他都不能干?
“我没想过坑你……”解释的话刚说出口,舒月觉得格外没意思。
无论她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办法更改,更无法让李寅相信她的想法。
那些理由说出口,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托词,为了敷衍他编造出来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她从太妃椅上坐起来,打量着李寅许久,询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李寅狐疑地打量她几眼,仍旧皮笑肉不笑地说:“得了吧,你如今寄人篱下,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你若不说,我便自己揣摩了。上年份的人参,难采摘的雪莲,又或者其余难得的药材?你们做大夫的,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李寅挑眉说:“府上私库里应该也没有这些好东西,你若敢夸下海口,也别妄想从闻鹤手中拿到那些东西,他应该没有。”
舒月没有向他解释,只是百无聊赖地说:“你只说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