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晚照无声消失的行为略有不满,舒月却也懒得追究。
她才不在乎晚照都做些什么,被闻鹤打量几眼后,她不卑不亢地说:“赏了她的玩意便是她的东西,她想怎样处理是她自己的事。”
她给的东西又不是御赐之物,哪有不能典当、赠人的说法。
闻鹤原本的不满又添进去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原以为舒月待晚照不错,是因为觉得离京前折腾的事情对她心存愧疚。
但现在看来,这人纯粹是脑子缺根弦,对很多事情都毫不在意。
闻鹤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戳下她的额头:“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舒月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出这种奇怪的误解,翻了个白眼之后,把视线重新落在早就走到他们面前,却不敢说话的妇人身上。
他们两人的穿着并不朴素,身后更是跟着辆能彰显身份不凡的马车。
这样的贵人从不会低头俯视在泥地里挣扎的他们,妇人何曾见过这种架势,纵然闻鹤与舒月当着她的面对她指指点点,妇人也不敢有任何抗议。
直到舒月出声询问她头顶发钗的来源,她才胆战心惊地开口:“是,是我女儿送过来的。”
“你女儿?”舒月刚想将晚照的名字说出来,却想起她曾经不叫这个名字,回想片刻,才说,“你是说王二丫?”
“是,是。”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随后担忧地询问,“这钗子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她偷了你们的东西啊。”
闻鹤后退半步,将这件事情全交给舒月处理,看上去是暂时不打算插手其中。
舒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妇人。
但妇人愈发慌张,说话时都结巴起来:“她说最近在伺候贵人,贵人赏赐她不少东西,我没,没想到是她偷来的啊。”
“那些银子铜子儿我们还剩一些,还有这钗子。”她连忙将钗子拔下,披头散发后将钗子递给舒月,“这些东西我们都还给你。”
肉香味已经有些焦糊,一直在里等候的男人坐不住地走出来:“你怎么浪费这么长时间?饭都要烧坏了,还不回来做饭?”
王老二看见舒月,声音放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舒月推了推自己的面具,冷声说:“王二丫偷走我的首饰金银,我来找赃物。”
“赃物?哪来的赃物?”下意识否认后,王老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接着说,“还有什么王二丫,不认识。”
“钗子是我的。”舒月冷声说,“你若不信便去衙门走一趟,让县太爷评论是与非。”
吴家的惨案发生还没多久,县太爷的威名所剩无多,百姓口口相传,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偏袒庇护富人。
别说王老二本就心里有鬼,就算这事是假,他也不敢去受罪。
瑟缩片刻,他及时改口:“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是有点东西,我拿给你。”
他将一个用绸缎做的包裹抱出来:“就这些东西,如果有缺的你们找王二丫要去,东西是她偷的,和我们没关系。”
舒月接过包裹,便拉着闻鹤离开这里。
闻鹤对她的表现格外不满:“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
“他们又没有惹怒我。”
舒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想不明白闻鹤的想法了,她皱眉说,“给他们钱又被他们泼污水,撇清关系的人是晚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晚照处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