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走向闻鹤,等他与苏洋寒暄结束,带她离开太守府的时候,她才询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杀死苏彦玮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吗?”
“怎么可能,苏彦玮毕竟是苏家的嫡系。”
苏家男丁稀少,这人虽然混账,却是被惯出来的混账玩意,但凡了解他父母的德行,就知道他被送到严州绝不是所谓的流放,而是过来捞功劳的。
此行说不定是以苏彦玮为主,苏洋只是个辅佐他的工具人。
可惜这人实在太蠢,被苏洋骗得团团转,甘心给他当棋子。
舒月黛眉微蹙,低声询问:“那……会不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闻鹤笑了笑,“你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这话说得确实,舒月经常惹麻烦,还不愿意自己去收拾烂摊子,这些年抢着给她收拾的人很多,她只管顺心胡来,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得面对现实了。
舒月想到自己从腰带抽出的软剑,不由叹息出声:“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今天会有人想轻薄我,才非要带我过来?”
太多痕迹都指向闻鹤对此早有猜测,她不愿做睁眼瞎,也没办法从闻鹤身边查出什么,索性直接询问。
“不是。”闻鹤面色极差,他拉着舒月的手微微用力,“我没想到苏洋居然会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妄图来恶心我。”
偏偏他还成功了,幸好舒月机灵,逃了出来,若不然……
他咬紧牙关:“我知此行会遇不测,却未想到是冲着你来的。”
“抱歉,没护好你。”
“你这话说得倒还挺好听。”舒月的手指戳到他眉心,笑盈盈地说,“那这次算你有错,暂时记过,与我说说,你与苏洋进屋聊了些什么?”
舒月知道自己撕破脸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处,便顺着他的话嗔怪几句。
几句话的功夫,她逼近到闻鹤眼前,近乎贴在他的身上。
闻鹤仍旧笑着,似乎对她这些举动格外纵容:“你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利益往来。”
“苏洋是个有些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怎么甘心给个废物当垫脚石。”
想要说服这样的人为他所用太简单,但今天的事情不能轻易揭过。
“苏家的事情等我们回京城之后再讨公道,今日始终是委屈你了。”
他低下头,将舒月搂进怀中:“回府后,我便教你习武。”
在闻鹤看来,舒月如今毫无身份,只是他养在身边宠着的玩意,旁人不会在意她。
但他低估人心险恶,也低估他们有多畏惧自己。
他们知道不敌他,却又不想让他过得太舒坦,自然会将目光放在舒月身上。
折磨、羞辱,都是在打他的脸。
至于事后舒月会如何?没人在意。
乱世浮萍,无身份的女子便如路边野草,死了也没人怜惜。
想到这些,闻鹤垂眸低声说:“习武吧,我可不想你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而死。”
“你……”舒月想问他不怕自己习武后再对他动手吗,但想了想,这几乎是对自己只有好处,可别被搅黄了,就马上答应下来,“好啊。”
闻鹤紧紧搂住她,没有再说话。
他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因为宴会上发生许多破事,他们根本没吃几口东西,回府后,闻鹤先与舒月共同用膳,又催她去床上睡觉,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