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有一次崴了脚,九郁给她上过药,只是,他很有分寸,自然不是沈长离如今这般,那时,他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她赤裸的小腿。
沈长离停在她脚踝上的手就这样骤然顿住了。
他神情彻底凉了下去,抬眸冷笑:“最近是不是待你太好?”
被惯得无法无天了是吧?
把他和外头奸夫比较。
“怎么,你很怀念?他做的如何,是不是弄得你很舒服?”他手指只是稍微用了些力,她纤细的脚踝已经感受到了疼。
白茸咬着唇,一言未发,忍痛偏开了视线。
他心中憋着一股莫名而来的火气,看向她隆起的小腹:“你是不是很遗憾,你肚子里,怀的不是阴山九郁的种?”
她低着眼,手指放在腹部,呆呆说:“可是,九郁已经死了。”
他心中那一股无名怒火瞬时烧得更旺。
“还真是可惜啊。”他笑着说,“他死之前,你们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吧,白天晚上恩恩爱爱,你怎么就没给他怀上几个野种呢?给你们恩爱留点纪念。”
“可惜现在迟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冷淡的语气中含着讥诮,“就死在你面前。”
她脸色刹时惨白。
两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在乎什么,伤言如刀,都朝着对方心窝戳,只想将对方刺得鲜血直流。
“你不也一样。”她胸口不住起伏,脱口而出,“宫中那么多女人,你每晚换不同的,不也一直没生出孩子。”
他眸光冰冷,直直望向她,一言未发。
白茸说:“昨日下午清圆过来玩了,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她一直想要个孩子,不也没有怀上。”
清圆?
沈长离压根不记得这是谁,他回忆了片刻,方才记起来,是那一只来自北地的雪兔,也是被族人送入宫的。侍卫说有一日下午,她还来白茸宫中玩过。他本能不喜欢白茸和其他妃子有任何交流,只是,想到她如今无聊,他事务繁忙,陪陪她说话解乏也不错,便也没有阻止。
他冷笑:“她尚是完璧之身,怎么怀?”
“她是完璧之身,生得年轻貌美,性子可爱讨喜,喜欢你,又是妖兽贵族。既是如此,你何必在一个卑贱又残缺,给人当过小妾的奴婢这里硬耗?”
沈长离禁止宫中任何人提前她给王寿当奴的日子,也没人敢提起。
那一瞬,她几乎真以为沈长离要杀了她。
因为暴怒,他瞳中已经蔓延起了丝丝缕缕的血红。
白茸微微侧开了面容,继续说:“而且,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