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武玢儿焦急的在凤藻宫中乱转,坐在一旁喝茶的武长青见状道:“玢儿,别转了,爹爹眼都被你转晕了。”
武玢儿闻言疾步至武长青身前道:“爹,你说洛儿会不会有意外,为什么他回来后就将两个孩子都放在养心殿中,不让我们探望?我都好就没有见过洛儿了,也不知他究竟如何!”
武长青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放心,再怎么说洛儿都是他的儿子。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什么事情总要担风险,为了洛儿的将来你要挺住,千万不能漏了马脚。”
武玢儿懊悔道:“爹,当初我就不同意这样做,杀一个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洛儿。”
“不做真了,顾曦延怎么会上当,我们又怎么洗去嫌疑?”武长青说道。
武玢儿眼中有泪道:“说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这样做会害了洛儿啊。”
“你就是太优柔寡断才会外面的野女人骑在头上,你说你与他成亲这么久,他做秦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发现他的腿是装的,你怎么就没发现他在外面还有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幸亏为父发现的早,等到两个孩子都大了,到时候立太子时,只怕还会出意外。”武长青生气道。
“爹!”武玢儿急切道。
武长青继续说道:“爹怎么了,是你说顾曦延成日都抱着文灵轩的儿子笑,你心里不舒服。爹可全是为了你,爹就你和悠儿两个女儿,不知你们都着了什么魔偏要喜欢他这个瘸子!要不是我武家帮忙,他这个皇位能做的这么稳!比起他,我倒是更中意他顾家的小儿子,有他老子的聪明和手段,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神武将军头上戴着那么大个绿帽子,还在替别人养孩子。”
“爹,您就别再说风凉话了,养心殿那边一点儿风都透不出来,您不担心我还担心着呢。”武玢儿急的跺脚道。
武长青像是没听见女儿声音一般,继续说道:“从安国开国以来,向来是立贤不立长,你忘了当年天武帝可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堂弟。虽说现在陈国已经换了主子,可咱们还是不得不防。要是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有一天认祖归宗,顾曦延喜欢了立为太子,武家可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你说那小子为啥到现在还不立后,你说空着那个后位真是为了祭奠你妹妹,我看他是用这一招压着我们武家,你怎么就不懂!”
武玢儿听着她父亲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凤藻宫的宫门外,心绪也飘向了远方。
当日听探脉的御医说,两个孩子的状况都是凶险万分,要是稍有不适便会命丧黄泉。
她听御医这样说,便突然想到家中那颗血灵芝,那可是救命的良药,于是便传话给家里带来了一小块儿血灵芝,泡了水让宫人背过人偷偷给自己的孩子服下。
她知道这样做是损阴德的事情,可是她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家族,还有那个人的心,她也只有像成亲时一般再赌这一次,希望结局能像父亲和她想象的那样好。
可顾曦延自回到京都,也是在养心殿中足足呆了六日都没有再出来,这让本来就心虚的武玢儿更加焦急,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为何六日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自香儿等人闲聊说错话,顾曦延将孩子带回了养心殿亲自教养后,她几乎就没有怎么见过这个孩子。那是她十月怀胎生生下的孩子,可如今竟是需要顾曦延的允许她才能看上一眼。而这样的机会,这近一年来也不过是在节日之时。
自入了宫,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会坐上皇后的位置,可是他宁愿空着后位给自己的妹妹,也不肯立她为后,哪怕武长青联合内阁施压,他也未曾动摇半分。
如今……武玢儿攥紧了手中的丝帕,这一次,她兵行险着说什么都要铺平顾洛的皇权之路。
养心殿中,顾曦延疲惫的望向床榻之上的对着双脚而躺着的两个孩子,叶知秋不断地施针探脉。
叶知秋许久之后最终还是起身与自己的师叔对望了一眼,向着顾曦延走来。
顾曦延望着叶知秋走近的身影,心早已揪成了一团。
叶知秋本想跪下,不料被顾曦延出手拦住,顾曦延眼中布满血丝问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叶知秋向床榻回望了一眼,轻轻搭在顾曦延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之后顾曦延便脸色铁青的向床边走去。其实论样貌,小朗要长得更像自己,如今却是无法挽回了……
顾曦延忍了再忍,冲着一旁叶知秋道:“这件事,不论如何不能告诉妍妍。只要武家人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这件事就必须瞒到底。”
叶知秋欲替自己的师妹争辩几句,却身后的师叔阻拦。只见师叔冲着他摇了摇头,他便蹙眉深吸一口气垂首道:“属下明白。”
沈玉舒气息虚弱的躺在梅园的房间内,望着床顶晕晕乎乎的想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她知道自那日吐血之后,自己的时日便是用十根手指都能算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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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支起瘦弱的身躯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就单单这几步路,却让她走的眼睛直发黑。她摇摇晃晃的推开门,便见到当日陪她一同去玉龙寨的乔二站在外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沈玉舒见他不说话,便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这时乔二才走上前一把拦住沈玉舒道:“姑娘中了毒,还是回房休息比较好。”
沈玉舒用力打开他拦住自己的手,喘着粗气望着他道:“我要去见我儿子!你让开!”
不料乔二却用身体挡住她道:“姑娘不能去,小公子如今正在宫中,有众位太医救治,还请你放心在这里养伤。”
沈玉舒冷哼了一声,望着他道:“这是你们主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乔二语噎的沉默下来,不想就在这时雪莹突然闪到她身前,挡住乔二道:“乔大哥,姐姐只不过想见见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让她去?”
乔二皱眉道:“主子有令!”
雪莹气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个脾气,好,今日我也不听你的了,我看你跟主子能拿我怎么样,你们男人跟不懂什么叫做母子连心。你们既然这么狠心,那我呆在烟雨楼里还有什么意思!”说罢雪莹竟然抽出腰间的长剑与乔二对打起来。
沈玉舒见雪莹如此帮自己,顺手封住了自己几处经脉穴道,按照当日所学《清音经》上的口诀,将少之又少的真气全部聚集在丹田,提气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沈玉舒奔走了半日,终是在太阳落山之时来到皇宫。她见皇宫外守卫森严,心中惦记小朗的安危,便也不顾死活的上前打倒一名守卫,夺过他手中的长剑向里面冲去。
这一幕让严守宫门的侍卫们都暗自心惊,不想她一个女人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打到侍卫,于是他们便都上前来与她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