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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人……”
池屿闲缓缓地开口,但他的话甚至只说到了一半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很好。”
这是花满楼不知道多少次这么说了,但他不厌其烦:“不管是平常生活里,还是行走江湖的时候。”
他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池屿闲的头,柔顺的长发像是水一样从指缝间溜走。
属于花满楼的温柔在此刻完完全全地将池屿闲给包裹,像是非要撬开坚果壳的松鼠一样,又仿佛不顾刺猬竖起的刺,非要去揉刺猬柔软腹部。
池屿闲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似乎是在思索着对方说的话一般。
难道在对方的眼里,自己的阴沉是好的,耍脾气是好的,骂人是好的,甚至是打人也是好的吗?
花满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恍惚,眉眼稍弯,原本轻轻抚摸着对方头发的手便不由自主地下滑。
温暖干燥的掌心紧紧地贴着对方有些冰凉的脸颊,手心里接触的肌肤很是细腻,宛如一块上好的丝绸。
池屿闲一愣,眼睛里写满了愕然。
花满楼也并非要让对方现在就接受他,温水煮青蛙看得是耐心,万一将人逼走了,他恐怕又要重新将人放在身边了。
“我不适合谈情说爱的。”
池屿闲神情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长相本就偏理智冷酷,此刻认真起来倒是真有几分传言所说的那样。
黑衣青年掀起眼皮,冷白的脸上满是疲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我这个人喜怒无常,情绪还不稳定,和我在一起要耗费好多的经历。”
“喜欢上我,我也觉得没什么。”
池屿闲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好像是不敢去看花满楼的眼睛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喜欢下去才是困难的。”
花满楼现在是喜欢自己,但谁又能保证对方会一直喜欢自己呢。
他现在宛如一个旁观者似的,脸上满是冷静和沉着,仿佛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在此刻向花满楼剖析着自己。
但他话也只是说到一半,因为花满楼打断了他,还不是用语言,而是用直接行动。
花满楼抬手捂着池屿闲的嘴,脸上满是无奈,但眼睛里却没了平日里的笑意。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薄唇紧密地贴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白衣青年语气舒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和小孩子说话,眉眼间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似的。
“池屿闲。”
花满楼喊着黑衣青年的名字,语气很认真:“你很好,并不像你口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