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四郎与乱马。
两人的眼都没有看向镜头。
看样子应该是偷拍的。
“嗯,长得都挺帅的。”老祖母点头,随手拿起三四郎的照片:“就是短头发这个看上去气质有些阴沉……嗬!”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眼睛像网球一样瞪大。
珊璞也吓了一跳。
她第一次看见这位在村子里资历最老,谁也不知道她活了多少年,已经成为传说的老祖母露出这样震惊的神情。
“曾祖母?”
“没什么。”老祖母很快恢复平静,放下三四郎的照片,“只是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
珊璞脸上露出好奇。
“珊璞,你知道明朝吗?”
“知道!”珊璞点头:“历史上一个叫李世民的人建立的朝代。”
老祖母突然沉默了。
“曾祖母?”珊璞歪了歪头。
老祖母开口了:
“你平时只知道练功,对于那些文化知识学的不多……
算了,谁建立的不要紧。
你知道明朝之前是元朝就行了。
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一样,讲究民族平等。
到处都是打打杀杀……
后来明朝建立了。
山下的汉人又决定反杀回去,组织大军北上……”
“可这关我们女杰族什么事呢?”珊璞插嘴。
不管是元还是明,汉还是蒙古,对于深居高原的珊璞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事。
老祖母无奈说道:“当时的明朝廷可不管这些,即使你不是蒙古人,也在讨伐名单上……当时负责进攻青甘地区的,是一位叫李锦龙的大将军。”
“李锦龙?”珊璞想了一下,“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在后来的靖难之役……也就是皇帝的叔叔朱棣政变中,被朱棣一方很快击败,因此名声破裂。你没听过他很正常。”
“这么说李锦龙一点也不厉害了?”
老祖母摇头:“不,李锦龙失败,不是他弱,而是他的对手太强了。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知道,李锦龙在西北代表了多么恐怖的存在。”
对于现代人来说,史书上一句轻描淡写的“李锦龙为平羌大将军,平青海,镇甘肃。”不值一提。
然而对于老祖母来说,这简单一句话隐藏了无数令人胆战心惊的腥风血雨、家破人亡。
“当时李锦龙率领大军所到之处,人头滚滚。即使是一个世代深居高原的部落,也被对方以‘我看你长得像蒙古人’为理由,屠灭了……”
珊璞吓了一跳:“还有这么坏的人?!”
老祖母没有接话,继续说:“后来,有人组织青甘地区的武术高手,前去狙杀李锦龙。即使知道这是十死无生,依旧有很多人去了。我就在其中。”
珊璞又是一惊:“曾祖母你没事吧?后来活着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