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想要上前安抚,却被太后摆手制止,顿时有些尴尬。
婺律眼看如此,将她牵到身侧,用眼神示意后,自己过去帮着太后轻手轻脚的顺气:“太后请勿动气,气大伤身!陛下也是一时情急,还请您息怒。”
太后情绪慢慢缓和,看了一眼这两个眉宇间颇有神似的女子,心中叹息,不同人不同命啊。
想了想,继续试图说服对方,“皇帝,哀家甚是喜欢溪儿这丫头,如能让她做了哀家的义女,既能成全她对哀家的一片孝心,又能将她时刻留在哀家身边,何乐而不为呢?”
叶礼如何不明白母后一番良苦用心,将洛溪留在后宫,既能让自己死心,解开和朱衷之间的隔阂。
也是对朱衷的一个牵制,毕竟手握重兵,独揽大权的滋味一旦长久了,就很难再随手放开吧!
权力的滋味,是世间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抵抗的!
这一点,他最是明白。
可是,看着身侧那个明艳女子的娇容,他委实不愿放弃,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被人拒绝的滋味。
一种难以琢磨的征服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尽世间所有方式来“讨伐”这个女人,让她对自己俯首称臣!
可她不为所动!她的心里眼里,只有朱衷,自己唯一的好友——那个武夫!
叶礼忿忿不平,为什么,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要说尊贵的身份,区区一个将军如何跟一国之君相提并论?
要论滔天的富贵,朱衷与自己更是不可同日!
女人看重的无非就是这些,不是吗?实在太好满足!
只要你给她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珠宝玉器,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她们便会对你说尽天底下最动听的情话,她们将为你奉上最娇嫩的身体,最愉悦的声音。
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洛溪这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只是因为朱衷与她相遇于微时,而自己慢了一步!
没有关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将局势扭转,有谁能够拒绝一个将世间最珍贵的一切捧到你面前的男人呢?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九五之尊,又愿许你一片真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连这个机会也不肯给自己!
这点小事也不肯相信自己,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失去朱衷这左膀右臂就会难以自立,难道自己这个皇帝,就这么无能,需要一个武夫的庇护才能坐稳江山?
想到这里,他心底涌起一股浊气,语气也颇为失礼:“母后想要女儿,天底下多得是女子想要做您的女儿,可唯独洛溪不行!儿子言尽于此,还请母后谅解。”
“你……”太后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这般违逆自己的心意,一时间气的脸色通红,母子二人相持不下,气氛僵硬。
“陛下,太后,请听民女一言。”
洛溪不想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再这样被皇帝胡搅蛮缠,就连她和太后之间的“默契”想必也要作罢了,到时没了太后的庇护,她在这宫中真是腹背受敌。
太后娘娘脸色不好,看着她也没有好气:“你若循规蹈矩,怎会惹出这样的事端,让陛下与哀家母子嫌隙。还不退下,这里没有说话的余地。”
洛溪气息一窒,好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你明明知道是自己儿子色令智昏,自己拿捏不住便罢了,还把责任推给自己,言语间透露出是自己勾引陛下的意思,实在好生可恶!
刚才还口口声声要认自己做干女儿,转脸就翻脸不认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可她如今人在屋檐,又能如何,只好退下。
叶礼看她受斥,难免英雄豪气顿生:“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母后要怪就怪儿子好了,与溪儿无干。”
天下间任何一个母亲,听到儿子在自己面前这样江护一个印象不好的女子,想必都会像太后娘娘这时的感受一样,气恼儿子,厌恶女子。
“够了!皇帝,你是被迷昏了头不成?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天下臣民都是你的子民,你责任重大,怎能沉溺儿女私情。”
太后这时也不顾着皇帝面子了,指着洛溪道:“她前些日子亲口对我说,心中只有朱衷一人,你难道要为了她,做那殷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