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愤怒,不快,屈辱的情绪交杂着涌上她的脑海,她一个猛劲窜上来,伸手扬起要还给她一个耳光。
突然身边一道严厉的声音呵斥道“大胆!”
循着的声源望去,竟然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丫鬟,那丫鬟紧紧抓住她高高举起的手腕,不肯松手。
洛溪呵呵笑了两声,竟然快步走过来,抬手又给了她两个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她的脸面都丢尽了。
“你!你个妖精!”柳絮昕愤恨的骂道。
老夫人沉声呵斥道“妖女,你在做什么?给我住手!”
洛溪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老夫人,用这辈子最寒冷的语调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可是福元公主,现在太后的义女,你就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吗?要知道侵犯公主威严可是死罪!要灭九族的死罪!”
陡然间,她的眼睛喷出一股火花,锋利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射去。
老夫人一惊,后退三步,到底魏还是老的辣,她定了定心神,又重新换了张面孔,恭顺的说道“这孩子小,不懂礼数,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就是,公主不要生气。”
她的声音平和谦虚,丝毫看不任何不满,掩饰的极好。
洛溪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未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这无疑是在打老夫人的脸面,老夫人长这么大的岁数,何曾受过这般侮辱,狠狠咬着牙,瞪着远处那鹅黄的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
周围人纷纷议论,围在一旁的公子小姐看到这一幕都唏嘘不已,她们都没曾见过这位被封为公主的义女,今日本想见见是何方神圣,原本看她清丽脱俗的外表,本以为是个稀奇女子。
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也不过是个攀附权势,性子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的玩意。
只是不知她是如何讨好了太后,得到了这个名头。身为权势家的子女,虽然不喜欢也不会表露,但尽量还是不要去招惹的为好。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沉浸在自己忧虑里。突然,外面一道声音响起,一个太监匆匆来到夜家老夫人面前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夜将军回来了!”
闻言,众人皆是已经。
洛溪的心猛地被人抓起,又放下。
她蹙起眉,走到那太监面前,紧紧抓着那太监的双肩,问道“你说什么?他回来了怎么就不好了?”
太监被抓的有点尴尬,此刻也顾不得这些,焦急的道“夜将军死了,他的遗体被叶大人押运回来了。”
“什么?”洛溪手中的如意落地,细碎的脆响摔落一地。
“夜将军结党营私,像敌人出卖军机,被刘副将手刃后,给送回来……”小太监低声诉说的道。
后面的没听清是什么,洛溪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甚至脚下的一只鞋子跑掉了也不曾理会,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来到皇宫北门前,那是押送犯人专用的门路。
一辆囚车正吃力的拉进来,汉白玉冰凉的铺满地面,她的脚踏上去,如同走入了白皑皑的雪地上。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宫闱之中,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死了?
真的死了吗?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定不会的!她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她张开双臂,挡在车前,囚车停了下来,带路的是叶青峰,英俊瘦弱的男子停下马来,朝她朗声道:“让开,区区一女子竟然妨碍我禀报皇帝,这可是死罪!”
她举起手中鎏金的令牌道:“我是太后新收的义女,福元公主,你们谁敢动我?”她的声音冷清。
在冷风中,长发轻轻飘扬,眉眼尽是冷漠萧杀的气息。
“福元公主?”叶青峰愣住,心头诧异,这是何曾时候的事,可她手中的令牌又确确实实是一块真的,那仅属于皇家的标识独一无二。
如假包换,怎么造假?他无奈的挥了挥手,命令身边的人去禀报皇帝。
洛溪跌跌撞撞的跑到囚车便,紧紧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泪流不止,“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死对不对?朱衷你快给我醒来啊!”
她的手轻轻抚上那张熟悉的面孔,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红唇,英俊的眉眼,微微带着傲气的眉宇见,此刻已经狼狈不堪,布满血渍和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