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反应迟钝但也意会过来,变得怒气冲冲的小姿冲上去反驳那位彩裙女子,一位在心里面早就看不惯洛溪与小姿的姑娘在一旁就凉嗖嗖的说了。
“我看小玫说的也不错,咱们这一帮丫头都对公子有好感,那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谁也不会去做辱没公子,也是辱没自己的事。”
“再者说了,谁会吃了那么空,又有着那么大的本事,冒着脑袋不要的风险,去偷了公子的印章,换来现在让我们大家到这里,查出这些东西的可能啊……”
伴随着那位姑娘的话语落地,响起的,露出的,基本上都是耻笑。
就连平日里那几个总是笑眯眯的丫头,都不善的看向了小姿与洛溪二人,好像已经认定,她们就是导致这一切不顺心之事发生的罪魁祸首。
即便是与她们不熟,她们冷嘲热讽的杀伤力对洛溪来说并无造成大碍,可有生以来,她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看了眼屋中的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眼神闪烁,紧抿着唇的洛溪攥紧了双拳,却又害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便干脆放弃了与她们争论的念头。
所有的丫鬟都不干活,全跑到了这冷清的小院子里,围聚在一堂。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成功把朱衷闹来了。
他步伐似脱弓箭,大步流星且很急躁,原本一向噙着若有似无笑意的嘴角微微下垂,一双黝黑的眼睛里也布满了忧愁,加上紧锁的眉头,看得出来心情不佳。
在一众见到他后开始整理仪表争先恐后的去迎接他的姑娘的围堵下,朱衷毫不被纠缠的踏步进了屋内。
在看到屋中白衣姑娘身旁的那堆东西时,朱衷连还未停下的腿都是一僵,眸光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注意到朱衷自进屋起,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了洛溪的身上,某些人便有些不高兴了。
“唉我说洛姑娘,洛姑娘你该不会就是想趁着我们大家忙着抓出偷盗之人的时候,故意去偷来公子的亵衣亵裤,想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来表白公子的吧?”
话音一落,由于洛溪的无法开口,冲上去要打人的小姿又被她及时拦住,屋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之中。
而站在她一旁的一位女人,就仿佛被画梅附体,冲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哪能啊,像洛姑娘这种美若天仙又聪明绝顶的女人,就算脸上有疤,也没必要去做那种下贱的事啊,只要她肯朝着我们公子……”
有预感那女人不断上下启合的嘴将要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一直冷眼旁观了许久的朱衷眉头一皱,直接冷喝一声:“够了。”
等到朱衷一发话,在场也自知自己酸的有些过头的众丫头们立马就闭上了嘴,不敢说话了。
旋即,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愈发的不和善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解释,可是他把话说的这样言简意赅的……会叫这帮子仰慕他许久的姑娘们误会的。
在那些具有攻击性的目光下,洛溪的一双眼眸中翻涌的情愫是越来越深沉,不忘握紧一旁小姿的手,示意她就此罢了吧。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像是她做错事了那样逃窜出去?
就算一直会维持现在这样僵持不堪的局面,她也一定要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尊严上坚守下去。
“怎么,你们一直在这里看好戏,以为都不用做活了么?”
那道幽幽传来的清冽女声,成功让还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心态的洛溪望了过去。
在这紧要关头之下,最先出面帮助她的,还是刚刚赶到这灾难现场的宋至。
可听到门槛都没迈进来的宋至这样说,彩裙女子一边看向仿佛获得了释令的洛溪,一边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哎呀,也是啊也是,看公子的表现,可能是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那咱们还有什么好在这里赖着的呢?快散了散了吧。”
彩裙女子话里话外之意,还是在不断攻击着洛溪,的确也成功换来了对洛溪不满的几人的一通无声的冷笑。
但可能是她们也觉得,即便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就纷纷散场了。
在众人作鸟兽散,屋内不再那么拥挤了以后,小姿首当其冲就去谢过了宋至。
宋至依旧风轻云淡的浅笑点头,一副对此丝毫不会献媚邀功的模样,夹杂着些担忧的目光却越过了小姿,看向那眉间深锁的洛溪。
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后边,不断将众人向前推,就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成了那个人推波助澜的工具。
越想,洛溪的眉头便皱的越紧,她不安的攥紧双拳,想不通究竟是谁,在幕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