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规则的黑色,有的甚至还是点点棕色,有了红裙做底,便显得格外的刺眼,虽然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没什么气味,但并不会让人傻到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污渍。
在本来就不深的睡梦中被她们的谈话声惊扰,采蝶幽幽地醒了过来。
不经意的转头看到被柔儿握在手中的那件衣裳后,采蝶立马张大了嘴‘啊啊’的怪叫起来,同时拼命的冲一脸迷茫的洛溪与柔儿二人摇着头。
“采蝶,你怎么了?”
之前便看不懂洛溪与柔儿她们究竟在谈论什么的小姿,注意力一下便被挣扎着要下床,结果却摔倒在地上的采蝶给吸引了去了。
而柔儿,在看到采蝶这副惊慌失措,一直指着她手里的红裙之时,突然大胆猜测道:“该不会是,采蝶在那一日就是撞见了渺渺,所以才被渺渺吓到了?”
但见那被小姿搀扶起来,好像只会怪叫与躲到洛溪身后这些行为的采蝶没有回应,柔儿依旧锲而不舍的问:“采蝶,采蝶、你是不是在画梅死去的那日有看到过画梅?”
柔儿的这一句话,顿时换来采蝶拼命的点头,而离她最近的洛溪,自然是能感觉采蝶身子在那一瞬变得非常僵硬,知道那是她受惊后才会有的反应,洛溪暗暗吃惊了。
采蝶她在那日,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啊……
“天啊……”
可没等第一反应便是为采蝶心疼的洛溪多作他想,柔儿已经惊叹出声,她先是呆滞在原地,随后才举起手里的红裙,不断的往采蝶面前递。
“采蝶,那采蝶你快看看,凶手当时穿的可就是这件衣服吗?”
看来采蝶的确是怕极了,就连柔儿持着那红裙朝她靠近时,她都满脸惊惧,条件反射性地在闪躲。
最终,眼里噙着泪的采蝶还是在不得不抓着她的手想要安抚住她的洛溪那类似于询问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却又在听见那个柔儿喃喃的说起渺渺二字时,不停的摇起脑袋。
由于与采蝶接触不多,柔儿可不清楚她此刻究竟是为什么摇头,但就凭她刚刚那一下的点头,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柔儿颤抖的握着手里的一条红裙,犹觉得它像个着了火的煤炭那样开始变得烫手,却又不敢撒手将它丢下,一时之间,是真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六神无主之际,柔儿求助似的看向了那还在安慰采蝶的洛溪。
自然是感受到了柔儿那道忐忑的目光,正在轻拍着采蝶颤抖的背的洛溪,就连手下的动作都是一顿。
这件事情,就如柔儿所说的那样,实在太过重大,她还需要再三考虑,想好完全的对策才行。
洛溪暗暗的想着,在安抚好了采蝶以后,把短短一句话写在了纸上,叫柔儿暂且也不要声张出去。
柔儿在看过以后点了点头,便一脸后怕的走了。
在反应过来情况的小姿害怕到唏嘘的询问下,洛溪由于自己也未弄清状况的缘故,便没有怎么为小姿解答。
安抚好了采蝶以后,洛溪便推开了窗,看着外边铺洒了满地无人打扫的落叶,默默回想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心情无比的沉重。
其实,如果不是有朱衷当时果断的将画梅安葬粉碎了她们的猜想,可怜的采蝶,恐怕就要成为那个杀人凶手的替罪羔羊了。
意识到即使自己再怎样的逃避,也不能独善其身,洛溪坐在窗棂旁一个人深思了很多,先前在气头上对朱衷产生的不该有的怨气也消散一空。
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她洛溪,都一定会为采蝶报仇的。
在心底轻轻默念了一遍,有些疲劳的洛溪合上了双目,想要闭目养神。
而那帮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们,就与追求简单的她们截然不同了。
知道再过几个月,便是寒风刺骨的冬季,到时不仅脸皮会被冷风吹到干裂,夜里还会被冷到生出的冻疮疼醒,走起路都会疼,干活也不方便了,一众丫鬟们便开始或在心底,或在明里的抱怨连天,很想能有幸在那之前随着公子,一起返回到中原。
这一日,由于想要在朱衷面前表现,便勤劳的把手头上的活早早干完了的她们汇聚在一起,在一起嗑着瓜子,说些嘻嘻哈哈的笑话什么的。
可忽然之间,也不知是谁人带的头,本来还在阔阔而谈突然就变作了窃窃私语,而将这些话听完后的丫头,都会一脸震惊。
“什么?不会吧……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刚刚还俯身在惊叫出来的姑娘耳边的女子十分笃定地回应了她,一脸的神秘兮兮,令其他几个不知情况的丫头看的好奇,也纷纷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