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晨曦透过薄雾笼罩大地,将军庙里的白父、白母与弟弟白明都醒了。
他们都没有被风雨吵醒,一夜好眠,醒来后发现白渺不在身边,白母只好出来寻人。
“小白,小白,小白。”轻柔的呼唤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破庙。
白母来到庙堂处,却发现塑像坍塌了,一旁的石墩插着一根烧成黑炭的火把。
四下空无一人,屋檐下昼伏夜出的乌鸦静静休眠。
白母意识到不好,连忙回到庙后面的厢房。
“不好了,娃他爹,咱们闺女不见了。”白母一边说、一边彷徨地流泪。
白父闻言,抱着白明站起来,才惊觉自己的腿坏了,身子站不稳,晃了一下,又跌回炕上。
他大受打击,连忙问:“什么?闺女啥时候不见的?”
白母强作镇定,细想片刻,“昨夜……是昨夜,她拿着火把说出去方便,我当时太困,就没等她回来,先睡了。”
白父震骇片刻,瞧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还没彻底亮,青色天空似海波,荡漾片片白云。
“走,现在去京师林家,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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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宵禁一过,城门缓缓打开,第一个入城的是一辆青帷马车,白父驾着马车急行。
在路边行人的指点下,他们快速来到信上留的地址。
门楣上写着林宅,字体遒劲有力,想起老家门上贴着的桃符和福字,一眼就认出这是林有余的笔迹。
这是一套两进的院子,不大,但住着林家一家三口足够了。
林有余在翰林院任修撰,从六品,需要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故而作为天子近臣,需随同上朝,在侧记录。
寅时末便要早起,卯时上朝,此时,白家三口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家中。
招待他们的是林家夫妻,夫妻俩都是方圆脸,瞧着面善,嘴角总带和善的笑容,半辈子都在劳作,肌肤是小麦色,眼睛乌黑明亮。
管家带着他们入内时,白母一瞧见林家夫妻,立即哭着上前抓住林母的手。
二人在镇上时是好友,时常照顾林母浆洗衣物的生意。
如今再见,身份颠倒,白母成了那个求人者,白母直接开口哭诉。
“阿琼,我家小白不见了。”
阿琼正是林母的闺名,听得此言,那夫妻俩也慌了神。
白渺是他们定好的未来儿媳,儿子高中状元,就等着她上京成婚了。
“何时不见的?何处不见的?”林父问道。
“昨夜,郊外将军庙。”白母快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