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乐只是微微一笑,今天所遇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沉默着走向众少年。
灰衣少年只当是姜承乐没有寻到,说道:“没关系,那条红色大鱼一看就知道非同一般,那边河宽水深的,寻不到也是正常的,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看到它。”
河中少年依旧在抓鱼,其他少年也还在嬉戏。对于寻鱼的结果众人早有预料,不是什么稀罕事。
灰衣少年抬头看天,蓝色苍穹之上,日落西,云染彩,有三两只鸟雀飞过。
少年转身看向河中抓鱼的褐衣少年,说道:“涛子,别抓了。承乐回来了,我们也该下山回去了。”
被唤作涛子的褐衣少年闻言甩了甩双手,然后又在衣衫上擦了擦,趟着河水走向岸边。其它少年也停止了嬉戏,各自收拾一番,逐渐向姜承乐及灰衣少年围了过来。
少年涛子神情有些低落,叹声道:“今天又是一条鱼也没抓到,这都好多天了,我都快忘了鱼是什么味道了。”
少年涛子打小就喜欢吃,抓鱼也最是用心,也愿意花时间在抓鱼上,有时自己一个人也抓。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抓到的鱼比其它人加起来还要多,当然,吃起鱼来其它人也是难望其项背。
灰衣少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个吃货,若是数咱们几个谁最会抓鱼,那肯定是非你莫属,今天谁不是两手空空。”
“对呀,你看我,手比脸都白,还不是两手空空。”有少年摆摆手,还在脸上比较比较。
众少年哈哈一笑,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两手空空,并不在意。
涛子尬笑一声,看向姜承乐,转移话题:“承乐,那条红色大鱼你找着没有?”
不等姜承乐有所回应,灰衣少年坏笑道:“刚才你没有听他说吗?寻着了,那鱼大的很呢,有两三尺那么大呢。”
先前姜承乐没有明确告诉众人有没有寻着红色大鱼,灰衣少年也没有细问,涛子更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此时却是眼光一亮,说道:“真的?在哪里寻着的?”
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看两三尺长有多大,口中喃喃有词:“这么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罢似乎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想好是清炖还有油炸。
那红色大鱼能吐人言,已成精怪,现在回想起来,姜承乐心中还是有些发怵,闻听涛子还想吃了那红色大鱼,姜承乐神情有些古怪,挑挑眉,说道:“是寻着了,改天我带你去抓,味道嘛,肯定与你以往吃过的不一样。”
“好啊好啊,明天就去,怎么样?”涛子满眼放光的连连点头,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也跟着黯然下来:“现在那大鱼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会傻乎乎的在那里等我们去抓。”
看着涛子那即期待又失落的神情,姜承乐突然来了兴致,说道:“放心吧,它虽不傻,但却很笨,不会跑的,我和它商量好了。”
人和一条鱼还能有商有量?谁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涛子对此自然也是嗤之以鼻,撇撇嘴:“切,那你明天和它商量一下,到我碗里,不,锅里来,我保证只是看看,不去吃它。”
和其它鱼能不能有商有量,姜承乐不知道,但那条红色大鱼还是可以的。也许、大概、应该可以吧,不过要它到锅里的话,估计真的会被它咬掉手指吧。
当然这些话姜承乐只是心中想一想,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行啊,明天我和它商量一下,至于它愿不愿意到你的锅里去,那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看着姜承乐一本正经的模样,涛子有些不自信了,迟疑的问道:“真的?可以商量?”
旁边灰衣少年与众人有些窃笑,涛子不会是真信了姜承乐的胡说八道吧?
姜承乐双眼一瞪,底气十足的说道:“当然,它还说以后会让我逢选必错,逢……,不对,是逢选必对,逢赌必赢呢。”
这些话里有真有假,讲起来表情更是正经八百,倒是真的有点儿像那么回事。
涛子有些狐疑,不由出声问道:“还可以这样?”
“哈哈哈!”旁边众少年可是全然不信的,此时终于憋不住了,失声大笑。与其信了姜承乐这些话,还不如去相信公鸡能下蛋呢。
灰衣少年咳嗽两声,对涛子说道:“我看你是馋虫作怪,太惦记那条红色大鱼了,才会信了承乐的信口开河,若真是能与它商量,那它还不成了精怪,到时候指不定谁吃谁呢。你呀,还是趁早消了那份心思。”
涛子好吃,少年脸皮又薄,听不得别人说他嘴馋,脸上有些烫红,梗着脖子对姜承乐说道:“明天我跟你去寻那条红色大鱼,如果你是承心骗我的,那你就是小狗。”
姜承乐看着涛子羞怒气极,顿时觉得有些无奈,但有不好当下认作小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啊,别忘了明天把大锅也带上。”
平时上山,这些少年们都是走走停停,所以不觉的有多远,也不觉的有多累,可实际上可是有好几里地的路程。若是带上一口大锅上山,这十二三岁的少年怕是得被累得够呛。
姜承乐给涛子出了个难题,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哪怕随便找个借口拒绝也行,比如家里爹妈不让,或者大锅还在灶台上使用,又或者说大锅丢了等等,反正姜承乐不会去计较便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曾想这涛子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说道:“带就带,不带是小狗。”
姜承乐一时间有些头大。得,这下把俩人都给套进去了,合着俩人中得有一个当小狗呗,这是何必呢?何苦呢?罢了,当回小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到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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