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新王历第二年十二月下旬
夜晚漆黑,土匪②不知道自己怎么跑的,也不知道自己面向那个方向,跑了多远。
反正他只记得他一直都在移动,除了实在太累睡倒的时候。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树荫之暗以至于天亮了他都不知道。
只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一脸茫然的不知道时间与位置,心里怕还没走远,再被抓上山。
他小心翼翼的走,现在看的见了,也走的比昨晚慢的多了,也安全多了,昨晚摔的跤比他小时候总共摔的都多。
他咬着牙用疼痛的腰拖着疼痛的腿移动。
走了一小段距离,他突然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他的那条好腿也被踹了,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平衡了,被按在了地上。
此刻他心想:完了。他悲观的觉得,自己这一生还不如早早结束的好。
擒住他的人也没有说话,被按在地上的他听到有好几个脚步从后面紧跟着赶来,想必是遇到团伙了,这下就更完了。
这里除了土匪,就是新出现的那帮人,自己这小命是完了。但还是希望落到那群人手中,起码还有个痛快。
他被抓起来,他看见了亮闪闪的盔甲。哦,马上就死了,让我接受接受。
他被架着迅速的移动,快到能加剧他的恐惧,他在被架了十米后再也忍受不住哭了:“我还不想死啊,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没杀过人,也没抢过人,我从来不去想着害谁呜呜……”
“我真的……真的……是被逼的……”
“我还想着逃……逃……逃走,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他哽咽着,鼻涕眼泪纷纷滴落。这条路好像还挺长,但他实在害怕,哭了一路。而架着他走的战士已经很不耐烦了。
眼见走到了地方,很嫌弃的一把把他扔在地上。那些土匪有哪个是无辜的?
“我们不杀你!杀你这样的软弱的人简直是脏了我们的手。至少别的土匪还敢承认自己做的事。”
正在哭泣中的他也没心思去辩解,战士们开始讨论他的去处,他刚才的哭实在是把他们恶心到了。不想动手。
最终他们决定将他关押在据点的一个草坪里。那没什么遮护的草棚就成了他现在的容身之所。
关了两天,一名王城壁垒偶然来到这个草棚,带着天生的纯真与善良对他开始询问。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个没了家的人,被抓到这的。”
“谁抓的?你是为什么被抓?”那个壁垒很疑惑,自家人什么时候这么心善改抓人了?不都是就地掩埋吗?
“我怎么认得,我都没机会看他们的脸,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应该就是把我当成土匪了。可我真不想当土匪,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
“是,我是被那些土匪逼着跟他们上山的,我也是被欺负的那些人。”
“那你是真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
“我就敢说我没干过。第一次见到那种事,我就跑了,然后就被他们抓到这来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啊!这里只有你这到我这些事。”
壁垒仔细思考了情况,起身离开,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壁垒们。在他们找土匪②求证后,决定为其平冤。
他们记得这里的信条有许多,其中就有与公平与不冤枉有关的。而且队长们也时常教导他们,这些观念对他们有一定影响。
但他们的为其伸冤的行为只被据点很少的战士认可,大多数战士都认为是新人被狡猾的土匪骗了,变的对土匪更厌恶。
这件事深渊也自然会知道的,都不用刻意告诉,自然有人会告诉他,而且还不少。
深渊晚上扛着材料回来时,从一进大门到仓库那么短的距离,就有十几个人围着他要和他汇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