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泪如泉涌,她也不忍心看着阮流筝这么难过,可是,这件事她不得不做。
“筝儿,你相信娘好不好?”
她伸手去拉她,却被阮流筝一把甩开。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祖母死吗?我不像你这么冷血。”
阮夫人捂着嘴哽咽,她也不想这样做,可是实在没有办法。
“既然说完了,你走吧。我听你们安排就是。”
可只要祖母有一口气在,她都不会放弃。
阮夫人还想说什么,阮流筝转身背对她,不想再听。
“好,那我去安排了。”
阮夫人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阮流筝只觉得极其厌烦,她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冰凉的茶却没有她此刻的心冷。
如烟推门进来,她显然已经听到了阮夫人说的话。
“大姑娘,夫人真的要给你安排相看吗?”
阮流筝道:“她说若我不去相看,便要断了祖母的续命膏,且再看看吧。”
如烟道:“姑娘应该没吃饱吧,我给姑娘再做一些吃的过来,等会还要熬药。”
“对了,这是祖母给我的妆奁,你帮我收好吧。”
如烟打开一看:“大姑娘,老夫人给的也太多了吧,她可真是心疼你。”
“祖母这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将所有的都给了我。她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断了她的生路呢。”
“是啊。也不知道那些相看的都是些什么人。”
阮流筝也忧心忡忡。
因着她的手上有伤,阮夫人并未很快给她安排相看,在半个月后,阮家开设了一个赏梅宴。
刚好在那日下起了大雪,冷风横扫,飞雪漫卷。
阮流筝站在院子里赏梅,身披织锦镶毛斗篷,一头青丝斜插玉簪,气质脱俗,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眸子却极其淡然,似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致。
说是赏梅宴,实则是她的相看宴。
如烟匆匆跑进来,面色却不太好。
“大姑娘,他们来了。”
今日来的人,大多都是低等氏族的公子,或者是稍微有点家底的,但克妻之流,也有想来纳她为妾的,总之就是质量特别差,就没有一个能让人看得入眼的。
甚至有几个男子直接奚落道:
“阮大姑娘若是在未出嫁之前,那必然是高门大户都要来提亲的,如今却连我等都有机会,不过是个破鞋罢了。”
“是啊,请旨和离,这样的悍妇,哪家敢娶啊!不过生得这样标志,倒是可以纳作妾室来玩玩。”
这人话刚说完,便被一脚踹翻在地上。
只见宣王一袭锦袍,翩翩而至。
“在女子面前说这些话,真是有辱斯文,胆敢再大放厥,本王定扇烂你的嘴。”
那人连忙跪下:“宣王,臣有罪,这张嘴真是该打,请王爷恕罪啊。”
阮流筝很惊讶,宣王怎么来了。
本来对于这些人说什么,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宣王眯着眼笑道:“自是来与阮大姑娘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