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知行亲眼看到孟氏沉溏,他是彻底信了弟弟是私生子。
如今他是一无所有了。
也没有学院肯收留他。
自己身上的舆论没清,爹爹又给他多加了几层!
他真的觉得他已经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
不,
他还有沈溪月的爱慕!
只要他去哄哄她,只要他娶了她,局面便能扭转了!
待他利用她青云直上,且看他如何为父报仇!
白知行一夜未合眼,把自己弄得形容憔悴,但穿着整洁,天不亮便前往沈宅后门找沈溪月去。
沈家的下人是不会再让他靠近沈宅,于是他同没定亲前那样,在外放了个红蝴蝶风筝。
他们约定过,红的是要见一面,黑的是近日不能见面,银白的是缺银子,红白的是急用银子。
天大亮,沈溪月很快出现在后门。
白知行大喜,果然溪妹妹一看到风筝就来了,看这惺忪睡眼便知是才醒来的!
这可不,做戏得做足嘛。
沈溪月一开门见到白知行便冲了出来,“知行哥哥,你这是怎的了!”
白知行看到沈溪月果然担心他,心下暗喜。
他低落道,“我都知道了,是我爹爹做得不对,我替他赎罪。”
“我是来向我在这世上仅存的留恋告别的,溪妹妹愿你今后安好。”说着,他抽出袖中的匕首。
这散发着茶味的苦肉计,看得沈溪月心下又把前世的自己狠狠骂了一顿。
“不,知行哥哥你还有我。”沈溪月惊呼一声,一把抢过匕首丢掉,“那些错他们已经偿命,不该让你再背着。”
白知行见状满眼真挚反手紧抓住沈溪月,沈溪月忍着恶心,垂着目低声道,“其实……很大原因我退亲,是为你着想。”
白知行忍着鄙夷没骂出声,就听沈溪月道,“我是公主的女儿,彩礼得要很多,我担忧你。”
白知行怔住,原来竟是这么个回事,他确实没想过彩礼这事。
确实,娶公主的女儿,彩礼必定不少。
他感叹着沈溪月如此贴心,又忧愁着这笔银子哪里来。
忽然白知行心生一计,只要沈溪月非他不嫁,那彩礼多少不行?
“溪妹妹哪话。”白知行作出一副动容的样子,抬手擦擦泪,“我就算去借地下钱庄,我去偷去抢我都要娶你!”
沈溪月也垂着头落泪,她只是指甲掐进肉里痛哭的。
白知行见状把沈溪月揽入怀,可惜天才刚亮没什么人,沈溪月还带了数个丫鬟把着风,更没什么人看到了。
沈溪月心里着急得想跳脚,终于,一道儒雅的男声传来。
“好一对璧人呐!”
白知行吓得赶忙松开沈溪月,扭头就见不知何时在这的一顶金线绣着繁复花纹的轿子。
轿旁穿着布料比他还好些的小厮拉起轿帘。
只见里头的男子面容俊朗,穿着褐色暗纹圆领袍,衣袍的每一道缝线好似都透露着工匠的精湛技艺。
头戴白玉冠子,腰间坠着竹纹玉佩,无一不散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直觉告诉他,来人他惹不起。
白知行这样想着就见沈溪月迎上前,“大哥哥!”
原来是林大公子!
他知道林大公子和沈溪月来了湘州,就是没见过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