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威风凛凛地挡住了她。
金光笼罩下的凛冽之气震得月娥倒退了几步,胸中血气翻涌,险些跌倒。神人高举手中金枪直指她。
她吓得话也说不清,指着那神人,牙关打颤,哆哆嗦嗦道:“你,你是何人?为何拦我进去?”
“快走!”神人怒目圆睁,高举金枪,打了下来。
吓得月娥魂飞魄散,不敢动弹,只等那金枪落下。等来等去,没有等到那致命的一枪。
她斗着胆子睁眼看,只见自己坐在一处门槛上。门槛两边各有一人在问她:“娘子,你在此坐了半日,到底是进,还是不进,我们也好关门去。”
月娥站起身望向门里,小桥流水,楼台亭阁,远处青山隐隐。此时,灰暗的天空下雷鸣电闪,道道闪电将黑幕一样的夜空撕得四分五裂。楼台上空的雷电,发出轰隆的雷霆之声。她惊得赶紧缩回头,往后直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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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燕王府邸,赵道明从睡梦中惊醒,一跃而起,赤着脚穿过九曲游廊,花径小榭,直往园子中奔去,在梦中,他看到月娥站在那里。
“月儿,月儿…”他边跑边喊。
浓得化不开的夜,月隐星疏,只有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大地都在沉睡。
思念如水,漫上心头,化作点滴的泪珠,洒落在无边的夜色中。
七爷不肯放下,一直横抱着眼睛紧闭,昏迷不醒的月娥。她的后背和手臂受了重伤,不能平放在垫子上。
百里郎中小心地喂她汤药,几乎全从嘴角流下来,打湿了她的一片衣襟。一碗汤药去了半碗,也没有喂进去一口。
他急得满头大汗,无限忧郁道:“娘子失血过多,重伤在身,又发着暑热。喂了几次汤药,没有咽下去一口,危矣。”
七爷额头上浸出冷汗,见状心急如焚。他紧张的心越跳越快,怦怦跳着快要跳出胸腔。
他不敢往下想,厉声道:“无论如何,她不能有事,你要设法救她。”
“只要娘子能咽下去汤药,退了热,就有救。”百里郎中哭丧着老脸道。
有什么办法让娘子咽下汤药呢?七爷冷冷地看着百里郎中和身边内侍,蹙眉苦思。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小时候,卧病在床,宁可痛苦,也不愿吃那恶心苦口的汤药。母后进来将他抱在怀里说:“这药不苦,七哥儿喝下药,病就好了。”
母后说完,为了证实药真的不苦,自己喝了一口,喂进他嘴里。他觉得药不是那么苦了,也咽得下去了。一连几天,母后就这样喂他,他的病也好起来了。
他抬起头,对百里郎中和身边内侍道:“你们出去,在帘子外候着。”
“是。”众人恭声应道,退到帘子外。
“月娥,这药不苦。”七爷在她耳边柔柔地说。
他含了一小囗汤药,用舌尖顶开月娥紧闭的牙关,将药喂进了她口里,她条件反射般咽了下去。七爷又喝了一小口再喂,她又咽了下去。
一个小口小囗地喂,一个无意识地吞咽,半碗药终于喂完了。
七爷用手帕擦着她嘴角的药汁,满面红云,直着脖子对外的百里郎中喊:“再端一碗汤药进来。”
残阳下的草原上,血腥味和腐臭味弥漫在死寂片刻又喧嚣起来的土地上。到处散落的残肢断体狰狞而可怖,沉重的气息,压迫得人喘不气来。
血流成河的草地上,“呜呜呜”沉闷的号角声又吹响,契丹军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桑嘉和梓阳躺在地上没喘歇几口气,又翻身爬了起来。
梓阳举起酒壶,大口大口灌下琼浆,壶里的烈酒使他有些淡淡的醉意,他将空酒壶扔掉,抹了一下脸。
他咧嘴一笑:“大哥,我们若是没中契丹军伏击,猝不及防被他们射杀了那么多人,早就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滚回老家了。”
“梓阳,我们还剩多少人马?”桑嘉望着前方的滚滚尘烟,冷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