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朱梓琪看着只着内裤的张霁明,还有床上穿着清凉的“小红”,皱了皱眉。
只是做戏?
那犯得着做这么逼真吗?
明明两个人分别下了地,但屋内却还是有喘息和呻吟声,低低的,撩人于无形,让人浑身燥热。
竟然是两人早准备好的录音。
张霁明伸手从地上捞起一件浴袍,回头做了个手势,人拉着朱梓琪迅速进了中间那间屋。
“我时间不多,只有十几分钟,你先听我说。”
张霁明迅速开口,浴袍披在了身上,他的脸沉稳有度,台风吹不动。
“我被24小时监控,所有来电和信息他们都会看,身上携带窃听器,洗澡时也要开着,睡觉身边也有人,今天如果不是求了半天来这里,根本走不开。”
张霁明抹了一把额头,朱梓琪才发现他额头上竟然一层浮汗。
“因为你父亲临时撤资避开了损失,所以张文洋怀疑你父亲是内奸,今天这场寿宴上的风波,就是针对你家的。”
他那天只是给了朱梓峰手里的药,动手日期和动手方式,是朱梓峰自己决定的。
朱梓峰想在众人面前,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撕开朱家这张遮羞布。
先是朱太太的风流韵事,一个接一个上场,让朱家颜面尽失,再让朱胜定受刺激,当众发作,他仓皇认亲,自揭身份,然后顺理成章成为朱胜定最贴心的“亲儿子”。
药是他在宴席前就给朱胜定服下的,那个药会引起中枢神经紊乱,脑中风等症状。
这些所有的,张霁明都料到了,但他唯一没料到的是,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很多。
“所有的实验结果,都显示这个药只能让人短暂昏厥和糊涂,并不至于造成脑溢血那样严重的后果,所以这件事……是我失误了。”
张霁明话音刚落,一个耳光就落在了他脸上,朱梓琪几乎瞠目欲裂。
02
“你用这个来开玩笑?你竟敢在药上开玩笑?你就不能换一种药或者通知我们吗?”朱梓琪撕碎了张霁明的心都有,她扑上去扯着他就打。
一句话的功夫已经拍了好几下,张霁明抬手挡住她,往后避开。
“对不起!我没有机会,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
张霁明声音干涩,每个字说得都很艰难,像含着血。
他和许欢宴、陆景明,和朱梓琪他们都不一样,他是一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面对张文洋,一个人运作香港云涛,也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恐惧。
围剿后的当天,陆景明和万姿被抓,而他就被监控了,张文洋的风格就是如此,无论你有没有罪,只要他有了疑心,就当有罪论。
“所有家佣都换了,我连快递员都接触不到,秘书、助理和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也都被录音,每时每刻都有四五双眼睛盯着……”张霁明沉默了一下,“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和外界联系。”
他拿到那个药的时间,是在去见朱梓峰前的几分钟,他哪有能力反抗,又哪有能力说不。
“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低头,脸上血色褪得干净,“我叮嘱过朱梓峰,一瓶药必须分两次服用,他说他怕效果不好,给伯父用了整整一瓶。”
朱胜定脑溢血动手术时,朱梓峰打电话给他,说漏了嘴。
朱梓峰这人,你说蠢,不全蠢,但说不蠢,又总有些脑子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