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利追上去:“梦燕,我说的是心里话,真的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梦燕自顾自走着,好像旁边根本就没有人一样。秦胜利望着梦燕的背影兴叹“多有个性的一个女孩呀!”
再次见面的机会是陆汤氏自杀,汤氏的娘家来了很多人闹事。他亲眼看到罗登峰伸出双臂去护梦燕,梦燕仿佛就在罗登峰的怀里,并没有态度坚决的拒止。他的心那个的气呀!暗骂罗登峰,你个臭不要脸的,不就是一个红卫兵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触碰梦燕的身体,打死你!
梦燕看到了他埋怨的眼神,眼神中充满畅然若失。他心里清楚,梦燕刚没了娘,正在悲伤之中,不能有超常的举动,只能用眼神给她力量,温和甚至温柔的看着她给予她无形的温暖。
中间有一段空窗期,秦胜利再也没有见到过梦燕,想与梦燕见面的强烈愿望达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他曾半夜里睡不着,偷偷溜出柏家大院到二龙家的后窗向梦燕居住的那个房间跳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他扫兴而回,碰到柏世俊站在他的门首盯视他。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放工,他看到梦燕手里拿着一个铁锨朝世杰的坟上走去。回到家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就跟了去。
梦燕正给世杰的坟培土,秦胜利走过去,轻轻夺过铁锨,不声不吭的帮梦燕培土。
梦燕看着他把土铲平培在世杰的坟莹上后才开了口说话:“今年多大了?”
秦胜利马上回答:"二十一。”
“几月?”
“六月。”
“比我大,我该喊你哥,哥,妹跟你说句心里话,这一生,陆世杰已在妹的心里牢牢的坐着,妹心里再也不会容纳其他的男人。如果哪个男人对妹有心思,就早早收回吧,妹不会允许,更不会接受,请你保重。”说完话,梦燕拿着铁锨慢步而去。
刹那间,秦胜利懵了,梦燕早有察觉自己在喜欢她。秦胜利杵在原地,一时无所适从。
梦燕消失在村巷里,秦胜利往回走,迎面碰到戴前锋,夏高峰,罗登峰,袁保峰,四人轻蔑地看着他。罗登峰非常不友好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就去拧秦胜利的耳朵:“你一个外乡人,真不知好歹,东陵村现在谁不知道我罗登峰喜欢陆梦燕?你瞎掺和什么?你敢搅我好事,我会让你在东陵镇待不下去。”
秦胜利的耳朵被拧的火辣辣的疼,呲牙咧嘴的斜眼看着罗登峰:“什么你喜欢她,只要你们没有结婚,谁都有权利去追求她。”
罗登峰脸绷的紧紧的:“哟,你这小子恁能!”罗登峰伸手就想扇秦胜利耳光,秦胜利眼疾手快躲过,两人厮打在一起……后来变成四人打一人,秦胜利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身疼痛,一瘸一拐往回走……
秦垣坤看到秦胜利被打的没有人样,不管谁对谁错,伙同李再阳,汪琦,陶言军,周丽娟,王晓慧到陆家大院找到队长夏临泉,要求他主持公道。
知青是特殊群体,必须加以保护,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戴红袖章的人是维稳的人,属革委会管。夏临泉带领七人找到陆兆勇,带头陈情必须惩戒打人者,还要赔礼道歉。
陆兆勇扫了一眼七人,知晓这些年轻人已经长大成人,有着成年人的血性,稍有不慎,处理不好将会影响到自己。锋利去其芒,是处理棘手之法。陆兆勇温和劝慰秦垣坤到东陵镇卫生院为秦胜利包扎,消炎止痛,他这边马上着手办这个事,一定给予满意的答复。
走出村部会议室,周丽娟回头看向陆兆勇主任:“我们信你,必须尽快给出答复,否则我们保留申诉的权利。闹到县城,也必须把打人者惩戒,我们拭目以待。
王晓慧附和:“如果不惩治这四个败类,我们睡不着觉,必须尽快。”两位女性的态度坚决,言辞有力,令陆兆勇和夏临泉寡目相看,这两个女子有个性,不一般。
傍晚,秦胜利与秦垣坤从东陵镇卫生院回到柏家大院。夏临泉向七人通报了村部的处理意见:医疗费全部由“四蜂”承担,“四蜂集体向秦胜利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周丽娟立马表达:“不行,这太敷衍了事了,我们不接受。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姓罗的打成重伤,他们会愿意这种解决矛盾的方式吗?”
夏临泉早有预料,如果这种处理方式行不通,那的确是遇到硬茬了。多年的队长生涯让他有了经验,绝对不能让矛盾升级,为了解决问题,他只能说再向上级汇报,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令陆兆勇和夏临泉没有想到的是,周丽娟连夜串联到龙湾村,雄家村,江村,于第二天十点左右,东陵村村部集聚了分散在各个村庄的知识青年。
四个村子里的知识青年齐聚一堂,共同声讨“四蜂”的恶行,保护知识青年在当地的特殊地位。
陆兆勇无法,叫来了柏世豪。柏世豪哪像一个解决问题的官员,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他穿了一身素净的西服,带了一副黑色眼镜,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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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从吉普车上下来,赢得二十多位知识青年寡目相看。柏世豪走到周丽娟跟前,有意把眼镜往上推到发际。当看清周丽娟的时候,不有的一惊,如果不是环境使然,他定会把周丽娟当成吴秋怡,太像了,从额头到下颌,从脸庞到鼻端都十分的相像。一个存于心中的解决问题的强硬态度荡然无存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与周丽娟进一步斡旋的渴望。他立马把行事风格调制果断:“周丽娟是吧?请跟我来。”
周丽娟跟着柏世豪大方的进了村部办公室。柏世豪在中间坐下,周丽娟在旁边站着,柏世豪一摆手示意周丽娟坐下,彬彬有理:“说说你的诉求!”
周丽娟:“打人是不对的,都是人,凭什么打人?看我们是外地来的知识青年就那么好欺负,打人的人不单赔付医药费,赔礼道歉,还要严肃处理。让他们滚出东陵村,整天招摇过世,无所事事还打人,要他们干什么!”
柏世豪直视周丽娟,从头到胸周丽娟被盯视的无所适从:“本来就应该这一一样,我们在伸张正义,保护人权。”
柏世豪的语气变得温和,温和之中藏有嗳味:“周丽娟,你很像我之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很像,鼻子,脸堂,额头,眉毛都很像。”
周丽娟躲开他的眼神:“你说的东陵村曾经的小学老师吴秋怡是吧?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
“很巧的一件事,不知是不是老天的故意安排,来捉弄人打击人的,”柏世豪畅然若失,尽失主角风范。
周丽娟:“听不懂柏主任的话。”
柏世豪定了定神,强打精神:“丽娟,这么着,就依你的办,赔付医药费,赔礼道歉,他四人开除出母猪原,”柏世豪站起,轻柔的看向周丽娟:“为了达到你的要求,我只能这么做,保证让“四蜂”不再出现在东陵村,把他们调离到其他地方,你们就不要管了,行不行?”
柏世豪的眼神令周丽娟忸怩,可从没有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而且还是一位风姿翩翩的主任。稍稍沉默了片刻,她咬着嘴唇微笑着说:“主任,行,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