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直视已经翻身的丈夫:“夏临泉。”
防兆勇以一种万分之一秒的迟疑,马上表态:“对,就是他,只有他才能胜任队长的位置。”
陆兆勇翻身起床去了陆家大院,夏临泉笑脸相迎:“兆勇兄深夜驾临,必有重要之事,请。”
陆兆勇拉着夏临泉的手上了二楼,就如亲兄弟一般各自坐下,躬身交谈:“柏主任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在村里找一位能干且口碑好的人当队长。我琢磨来琢磨去,寻思这个工作只有你夏兄能胜任,于是就来找你哩。”
夏临泉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马上故作镇定:“嗯,我哪能胜任队长的责任,再说我在原上只是一个外姓人,在柏陆两大家族面前哪有我说话的份。别说领导了,我领导自己差不多。”
陆兆勇右手划过一道弧线,作拒止他说话的动作:“不能这么说,你的人缘人尽皆知。吃苦能干,从来不在人群里谝闲传。足以说明你有自己独立的风格。现在不同了,陆兆拓与陆兆庆狼狈为奸,已被推翻,革职,话语权归柏世豪,你是知道的。他不在时,一切工作都是我在主持。在这原上我让你做你就做,有任何事我在后面给你罩着,没人敢不听话。换句话说,我是拿你当亲兄弟才这样做的。如果你拿我当外,你尽管背道我的一番好意。”
夏临泉故作沉思的模样,镇定好一阵子才抬头:“是不是当了队长就不要每天早上必去村部报到了?”
陆兆勇点点头。
“是不是当了队长就不用干活了?”
陆兆勇又点点头。
“是不是当了队长就可以抵消家里的人不要出工了?”
陆兆勇疑问:“如今家里就你一人,文权当兵在外,你还想抵消谁?”
夏临泉笑了,狱黠的看着副主任:“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不必放在心上。″
陆兆勇瞅了他一眼:“你说这话别有深意,你的智慧别人看不懂,我陆兆勇还是可以端倪一二的。”
夏临泉站起,双手打躬作揖:“今后弟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劳烦兄台,还望多多关照,弟在此致谢。”
陆兆勇脸上洋溢着谦和的满足,内心升起无法铭状的豪壮,伸手接住夏临泉的双拳:“嗯,自家兄弟,不必客套。”
在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时,陆兆勇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办事效率。第二天中午就告知夏临泉到柏陆书院报道,开始履职。
夏临泉对柏陆书院养猪场并不陌生,因为在那个漆黑的夜晚,早已摸清院内的布置。他慢腾腾从南门跨进书院,一股肉香扑面而来。当他扭动了一下鼻子,内心升起一种渴望,此时如果能喝上一盅酒,啃食排骨该有多好,肯定是人生最惬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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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转瞬即逝,他明白自身前来柏防书院的目的和当前的位置。
赵克华在他布置特别精致优雅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夏临泉。他把短粗的身子蜷缩在椅子里,双脚交叉翘在桌子上,眯着眼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柏世豪把这件事向我报告了,说你虽然是一位外乡人,但你能吃苦耐劳,从不在人面前逞能,谝闲传。从这两方面足以窥探你的睿智。当队长是没问题的,可有什么话要说?”
夏临泉一本正经:“感谢柏主任提携,感谢赵主任栽培,我会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负厚望。”
“嗯,”赵克华很满意的点点头:“今天让你过来,就是给你打气,好好干,这边会大力支持你。有任何人难为你我都会为你撑腰。”
夏临泉双脚并拢,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表示尊敬和臣服又与众不同。他马上眼珠一转,眉头一皱:“如果遇到棘手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第一时间报告给你,请你第一时间给予解决。”
赵克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沉默片刻,夏临泉好像想起了什么,向赵克华问道:“可有什么手续,公示与众,大家都心服口服,这样利于我开展工作。”
夏临泉像奴才一样向赵克华张望。赵克华把短手一挥:“这一点都给你想到了,明天早上陆兆勇会在村部开个会,把这件事公开,你放心履职就行哩。”
夏临泉听后眼前一亮:“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退出办公室时,夏临泉鄙视了一眼赵克华,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心中暗忖:既然明天宣布,今天还让我来,搞的像皇帝召见大臣一样。长得像一头欣赏的团猪,肥头大耳,还真把自己当母猪原的土皇帝了。
夏临泉一脸的不屑样走出赵克华的办公室。远远看见几人正抬着猪,试图杀掉那头猪。猪好像感觉到了生命最后时刻的来临,拼命的四蹄乱蹬。几人忙的手忙脚乱,极力按压那头猪,从动作和形体可以看出,逮猪的人尽心尽责。
走了一里多地的夏临泉,回首遥望柏陆书院,院里升起袅袅炊烟。低矮的青砖围墙,破旧的朱漆门清晰可见。紧挨围墙而建的低矮瓦房,轮廓依旧。感慨就像秋风扫落叶,孤独的飘荡和亘古的凄凉。由此产生的丝丝惆怅,在叹息中归于沉静。运动何时能结束啊!兆鸿与康瑞君总不能在大山里待一辈子吧!他听到了猪绝望时的怒吼声,知道一头猪的灵魂正在升天!意味着那头猪将被割得七零八落,然后进入赵克华他们的胃中。
夏临泉扭过头往回走,向东南方向行进,并入通往东陵镇的古时官道。他走走停停,心中的感慨并未消去,突感腹内“咕咚咚咕隆隆咚”一长串巨响,立马内急。
他慌不择路向右下到一个沟壑里,解开裤带“嗵”的一声响,地上立马一片没有消化完的稀屎。他仔细瞅了瞅,布鞋帮上也溅得有稀碎的屎。
夏临泉纳闷了,昨晚没着凉呀,又没吃过生食,咋会拉起了肚子呢?他向瘸腿的驼鸟往前移了两步,“嗵”的一声响又诞下一片黄白相间的未完全消化的粪便。他又往前挪了挪,又“嗵”的一声响……几次过后,夏临泉招驾不住了,找了两块坚硬的土块,擦了屁股后,勒上裤带,往上走了二十几米后,两眼发黑,就势卧在地上睡了起来。
夏临泉心里一直在纳闷,突入其来的内急让他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