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怪物追来,大多数人恐惧起来,那股瘆人的恐怖气息,让他们浑身颤抖。
然而身后屏障依旧,逃也无路可去,只能如瓮中之鳖一般等死。
“很奇怪吗?”怪物看出李渊脸上的困惑,冷笑两声,“本尊之所以恢复得如此之快,还得感激你们年复一年,每季一次,将大量牲畜的血液祭祀过来啊。”
“这还得多亏了,北堂浊替本尊所做出的努力啊,桀桀……”
李渊心神大震,最早的祭神大典,是在天语楼,而在数十年前,祭神大典的地址,被当时的镇长北堂浊设置到了镇子东边的祭坛上。
最开始,祭祀的血肉都顺着那些纹路消失得一干二净,这让他们更加坚信,是神明显灵了。
此时,李渊哪里还能不明白,那些血肉,全部祭祀给了这个可怕的魔。
[“这便是你的祭神,便是你所遵循的传统吗?!”]
[“可笑!可笑!祭奠几十年的神,竟是一个魔头。”]
李宗堂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响。
“啧啧,没想到一万年了,竟还能碰到老熟人。”
魔将目光一转,那略带猩红的眼眸,便盯在信的身上。
如今他不慌不忙,普通瓮外掌控一切的手掌,心情十分轻松。
而少年如遭雷击,那庞然大物的面孔,他再熟悉不过了。
尸山血海之后,无数魔物大军之后,一个个魔族之后,所矗立着的三个身影之一。
“狱……”
倒吸一口冷气,信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字。
其他人有些愣住,为何看起来,信好像和这个怪物认识?
听到少年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号,狱将双手一拍,道:“你竟记得本尊名号,本尊实在是……太感动了!”
狱面上笑容狰狞,完全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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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们那个老狗族长,就是本尊亲手杀的。”
这句话,让信再次回想起,那日的场景。
族长引动赤曦,以自己和大部分族人生命为代价,将他送出那个时代。
“族长是自己付出生命的,岂能死于尔等魔族手中?”
往事不断,信双目充血,死死盯着狱狰狞的面孔。
“看来你很生气啊。”对方反而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了眼他颤抖着握剑的手,语气阴阳怪气起来,“怎么?不过来砍本尊?明明很想为什么不呢?”
他看向信手中的剑,道:“这把剑,不少人用过,然而他们最终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狱说的这些人,应该将昱包括在内。
剑上炽热光芒明灭不定,象征着信的心情也是如同惊涛骇浪般不断波折。
他确实很想就这么,提剑砍过去,但那片尸山血海、残肢断臂不断在眼前浮现。
谁能想象,一整个部落族群的人,一个个在眼前被屠杀,满目的鲜红。
和恐惧比起来,仇恨反而是次要的。
“本尊能看到你的恐惧,和你消失之前一样。”
在被赤曦带走之前,信便是一副这般模样,心有怒火,但在恐惧地支配下,依旧只能怒目圆睁,原地站着不动,不敢进攻,也不敢逃离。
何苦?
信不知道,他在这般挣扎扭曲的心境下,已经卑微地活了一年。
本以为有所改变,然而再见魔,他依旧如此不堪。
即便只是听说魔,他首先也只是想到逃离。
废物!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