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五个大汉围着沈建,一个个脸憋的通红,像红了眼的野兽,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场面颇为滑稽可笑。
沈建则是风轻云淡的堵在大门口,看都懒得看这些人一眼。
看来刚才是经历过一番战斗。
五大汉身后还有一人身穿月白长衫站在那里,见陈浪和王厚才出来后,这人阴鸷的面容上现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他盯着陈浪,又看看沈建,满脸狐疑。
陈浪直接穿过那五个大汉,走到后面那人的面前,道:“是来收高利贷的吧,多少,说吧!”
旁边满脸横肉的胖子冲了过来道:“你谁呀?”
陈浪淡笑道:“在下陈浪,是王厚才的朋友。”
长衫中年人盯着陈浪,神色变幻不定,阴冷道:“阁下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陈浪道:“不就是高利贷吗,欠了多少,说出来,还了两清,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还有什么浑水不浑水的?”
长衫中年人见眼前的青年说话放浪,口音也不是本地人,真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杀出的陈咬金,坏了老爷的好事,委实让人厌恶。
他望向王厚才,傲慢道:“王秀才,这人是你什么人?”
王厚才支吾道:“呃,陈公子是我朋友。”
陈浪见对方奇奇怪怪,心念急转,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猫腻,道:“怎么,诸位见王兄老母刚刚过世,善心大发,要免了王兄的债务不成?”
长衫中年人冷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他见今天文的武的都占不到便宜,再加上听说王厚才老母已经死了,便打算先回去回报老爷再说。
当下长衫中年人朝那五个汉子招了招手,又对王厚才道:“王秀才节哀顺变,还债的事我高家就宽限些时日。”
说完又对陈浪冷冷道:“阁下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陈浪淡笑道:“慢走不送!”
。。。
等那六个人走远之后,王厚才便招呼陈浪和沈建到屋内一叙。
原来这些人都是三家桥村的高家的人。
高家是本地的缙绅大户,在当地繁衍了好几代了,家族枝繁叶茂,子孙众多,家主高应魁此前还做过两任县官。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自然积累下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财富。
近年来高家子孙又颇能专营,赌场,高利贷,牙行,码头等,可谓多点开花。
由于高家子孙们经营的行当颇有一些与黑道相关的,因此欺压平民,逼良为娼,高利贷逼死人命等等的恶事也不止干过一次。
远近几十里都没有敢和高家有半点过不去的。
高应魁的二儿子高宣保盯上了王厚才家的祖宅,一心想要盘剥到手。
高宣保见王厚才这个人迂腐可欺,便趁其老母病重急需求医问药时让人用高利贷诱惑王厚才。
王厚才给老母看病心切,一急之下便前后借了几次。由于为人没有心机,连利息是多少都仔细看看。
等两个月高家人来要账时,王厚才傻了眼。
连本带利七百两,高家人便勒逼王厚才用自家的宅院抵债。
生病的老母知道这个消息后,把儿子大骂一顿,死活不肯,又急又气之下病情愈发严重了。
高家人自以为得手之时,没想到陈浪在这一节骨眼杀了出来。
陈浪听后,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
这高家居然是缙绅大户,自己这回惹的麻烦不小。
草率了点!
但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在陈浪的建议下,王厚才到高家把那七百两高利贷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