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筠行入主院时,傅容正在清点彩礼单子,见当事人出现,她立即展颜露出慈爱笑容:“大小姐休息好了?”
“嗯!”沈如筠点点头,由衷道:“这几日辛苦容姑姑为我、操持婚事了!”
言罢,她随手拿起一册彩礼单子翻看起来。
“事关大小姐的终身幸福,我自该上心些。”傅容温柔道。
闻言,沈如筠幸福地翘起唇角。
倏地,她目光定格在礼单上,有些不确定道:“容姑姑,这单子上的礼怎这般丰厚?咱们沈国公府何时这般有钱了?”
又是夜明珠又是文玩字画又是金元宝的,他们沈国公府有这等好物?
“大小姐忘了?陛下才给了您不少赏赐!”傅容轻笑,将自己手中礼单递了上去:“那只是添头,这才是重头。”
“什么?”沈如筠瞪大眼睛,忙接过礼单翻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陛下没给那么多赏赐吧?”
“您方才拿的那册礼单,是国公府两成财富加上陛下给的赏赐中能动用的所有部分,您现在看的这册礼单,是您挂在崔大小姐名下的所有庄子田产这几年的分成及过半数的铺子!”傅容温柔解释道。
闻言,沈如筠呼吸一滞,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彩礼为何这般多?”
这些彩礼,足足用去了她九成身家,合着这年头赘个夫婿这般烧钱?
“左二公子说了,他没有安全感,怕大小姐您日后喜新厌旧,负了他,老太爷听后表示,愿以大小姐您九成身家做聘,若您负了左二公子,便让他将您的全部私产带走!”傅容说到这,抿了抿唇角,勉强压住几欲喷薄的笑意:“老太爷原以为,大小姐您是个穷的,此言只是为了稳住左二公子,哪曾想,大小姐您富得流油啊!”
“天……”沈如筠以拳扶额,有些哭笑不得道:“所以,容姑姑你昨日问我,若祖父对外夸下海口捅了篓子我当如何是好,问的是这件事?”
“是!”傅容颔首,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了翘,打趣道:“大小姐可是后悔了?”
“后悔倒也不至于,我来看彩礼单子,便是想要添补些,只是我不曾料到,这场婚礼我这般没有参与感!”沈如筠将礼单交还给容姑姑,关切道:“此事祖父可知晓?可有因此觉得心里难受?”
“钱财之事,老太爷一贯不看重,得知大小姐您不介意,便将一整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傅容柔声道。
闻言,沈如筠点点头,将一整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钱财乃身外之物,此番给出去,饶是打水漂,日后也能再赚回来,更何况,左云桉只是想要个安全感罢,倘若她的大半数身家握在他手中能让他一颗心安定些,少吃味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行了,礼单大小姐既觉得没问题,就去试试婚服吧!”傅容笑着推了推自家小姐的肩膀,将人带入偏房中。
大红色婚服喜庆艳丽,只是与寻常制式有些许不同,省去了诸多繁杂的衣料,让原本笨重的婚服变得轻便许多,方便策马。
沈如筠套上婚服试了试,大小正好,半寸不差。
“大小姐,你瞧瞧!”傅容适时递上铜镜,笑意自眉梢眼角堆叠,说不出的喜气洋洋。
铜镜中映出一张艳丽的面庞,在大红色喜服的映衬下更添几分妖冶,配以凌厉气势,竟是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