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迎亲队伍抵达左府。
左相立于大门前,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在沈如筠迎上前行礼的那一刻将次子的手递上:“如筠啊,云桉这小子日后就拜托你多费心照顾了!”
沈如筠伸手牵住左云桉的手,一双眸子笑得弯弯:“公公放心吧,儿媳不会让云桉受委屈的!”
“咳!”左云桉轻咳,压低声音吐槽道:“这种奇怪的形式就不必走了吧!”
说到这,他看向父亲,轻声道:“爹,您莫要担心,孩儿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也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不必,不必!”左相连连摆手,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你最好少回来,一回来准没好事!”
闻言,左云桉扯了扯唇角,低声回道:“爹放心吧,您永远是孩儿的爹,孩儿遇上事还回府赖您!”
“你这臭小子!”左相横了儿子一眼,偷偷打了他手背一下,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快些走吧,莫要误了吉时!”
“噗嗤!”沈如筠失笑,牵着左云桉朝马前行去。
她今日备了两匹马,自己骑的追风,逐月用来迎亲。
左云桉看了眼两匹汗血宝马,压低声音同身边人调笑道:“你不抱我上去?”
“好啊!”沈如筠笑着应承,一把把住男子劲腰将人放上马背,自己则一个翻身落在追风背上。
“好!”
“好!”
人群中响起一阵喝彩声,旋即是百姓由衷的赞叹:“沈大人与左二公子当真是女才男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听见没?”左云桉扭头看向心上人,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他们说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话音方落,就听得人群中有人嘀咕道:“可我听说左二公子是娘胎里带出的病弱,险些活不过十三,他赘给沈大人,分明是沈大人亏了……”
不等左云桉循声看去,沈如筠已经一个眼刀飞去,霎时间,所有唱衰的声音尽数消失。
沈如筠淡淡收回视线,重新露出喜气洋洋的笑容,骑着追风,冲四面八方的围观的百姓拱手,朗声道:“今日是我沈如筠大喜的日子,望能得诸位金口祝福,至此生活康顺,美满喜乐!”
声落,贺喜声立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女才男貌天生一对,什么福气绵延一生康泰,什么幸福美满三年抱两,总之围观百姓们将自己能想到的祝福尽数送上。
左云桉与心上人并驾齐驱,目光一直直勾勾地黏在那张艳丽的面庞上,不愿挪开半分。
很快,迎亲队伍回到沈国公府。
依照娶亲的规矩,左云桉应当在新房等待,依照入赘的规矩,左云桉依旧应当在新房等待,可沈如筠并不喜欢这一套。
在她看来,嫁娶入赘不过是确定冠姓权以及日后夫妻二人共同生活的地方罢,绝非矮化打压另一方,更遑论让另一方饿着肚子在新房内等待。
是以,拜过天地后,沈如筠直接大大方方地牵着左云桉去席间向众人敬酒。
见状,接受宴请的文武百官先是面面相觑,继而不以为意地笑笑。
沈大人都以女子之身官拜正二品了,还招了左相大人的嫡次子入赘,再做多少违背祖宗规矩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