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为赵婉清洗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语气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过的紧张:“为何突然说这话?”
赵婉颇为头疼的抬手扶额,将头发拨弄到脑后,“我先前似是太忽略赵芊等人了,殊不知他们背地里也没有消停,之前还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如今却牵扯到了朝政,若是我一早察觉,许能早点做个了断,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李钰宗听到是因为这事,神情才略微放松,他最担心莫过于赵婉与自己离心,好在并非如此。
他略加思忖,与之五指紧扣,说道:“这并非你的错,太后与陛下对峙并非一日两日的事,却一直没有办法揪到对方尾巴,她的出现恰恰提供了这一点。”
赵婉握紧了李钰宗的手:“盛京要变天了?”
“嗯,太后寿宴,有一舞姬混入了戏班仗队,企图行刺陛下,被抓住后当场自刎。”
赵婉:“齐王做的?”
“多半是,但他做的全面,没法将这案子与他扯上关系,只能不了了之。”
赵婉听明白了,这次不成,固然还有下一次。
齐王惯用的手段,就是在大场合里趁乱杀人,而下一次的盛宴无非是……李钰宗和长公主的婚事。
她顿时心下一动,约莫猜到了李钰宗的企图,那日势必有一场大劫,原本应该她被卷入其中,如今替换成了长公主。
“陛下能同意叫长公主担这么大风险?”
李钰宗:“并非同意不同意的事,而是眼下只能是她。所以你莫要恼我,这半个月里,且安心做自己的买卖,半个月后……你便是属于我的。”
赵婉见他说的轻松,不免有些担心:“这般危险的事,你叫我如何能安心?”
李钰宗抚平了赵婉紧蹙的眉头,于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莫要担心,我自有对策。”
越是这么说,赵婉越是心绪难平,李钰宗环住她时候,她将脑袋埋进了李钰宗胸口,回抱紧了李钰宗。
简单的触碰,却叫李钰宗再度来了精神,将人压在木桶边缘,激起一阵阵水花声。
赵婉次日日上三竿才得以醒来,身边早已不见李钰宗身影。
小艾摸准了时候进门,送上了温补的鸡汤,赵婉只喝了一口,就觉鼻腔有温热液体流出,连忙抽了罗帕擦拭。
这一幕将小艾惊了一把,连忙叫嚷着要找大夫,被赵婉给叫住。
无奈问她:“这汤里到底加了什么?”
小艾紧张的打湿了罗帕擦拭鼻下的血迹,说道:“今日一早,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还有长公主,都叫人送来了补品,我便试着都加了一些到鸡汤里,想着给您补补身体。”
“……”不过是只土鸡,就着这么多千金难求的补药下汤,也算是光辉了。
她随意翻搅了一下鸡汤,认出了何首乌和当归,都是助孕的补药。
她顿了一瞬,只当是没瞧见,放下了勺子,汤也是不敢再喝了,怕自己流血身亡。
小艾道:“夫人,您再喝两口吧。”
价值连城的汤药,不喝可惜了。
赵婉问:“近来府上有谁新婚吗?”
小艾:“原本在老夫人那伺候的小柳儿,早几日被老夫人点了婚事,与在马饲当差的竹马完婚了。”
赵婉:“那你送去给她喝。”
“啊?是不好喝吗?”
赵婉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你也可以自己尝尝,或是拿去给李五喝。”
提到李五,小艾面颊便止不住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