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柒,躺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垫上,无聊地数着挂满了琉璃彩灯的金色天花板上到底有盏灯。
上一次这样盯着天花板,还是在病房里。
“京城就是繁华啊,天花板上纯金的吗?还是镀金的?镀金也得要不少钱吧?”
苏茶柒翻过身来,斜视着不断弹着消息的智能手机。
都是扬子省的那些朋友们,有人嘘寒问暖、有人打听行程、有人提供建议。
只是,苏茶柒长叹一气,翻过身去,背对着那不断息屏亮屏的玻璃方块。只是啊,那个备注着“电脑高手”的头像,自从暗下去以后,就再也没亮起来过。
“老雷,你到底是,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
他平躺过来,在泪水的作用下,那些流光溢彩的彩灯,都被染成了晕。
“妈的,振作起来,振作起来啊。”
他捶打着自己脑门,妄图把泪水给打回去。
“呼,好受多了。”
如果有点声音,能分散我的注意力就好了。怀着这种想法,苏茶柒打开了床前的电视。
“用了我的药,吃一副,一辈子不生病,吃两副,全家…”
换台。
“妈!我和文志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不管我们是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换台。
“全新华威mate200,搭载最新应龙芯片…”
换台。
“我老公给我无痛的,我老公给我最快的,我老公,给我最好的。”
“这他妈都是什么节目啊?”
苏茶柒愤怒地扔出遥控器,啪的一声,电视换台了。
“今晚,京城东区将迎来一年一度的秋季庙会,届时…”
庙会?苏茶柒开始在他那不满三年的有限记忆里寻找着庙会的蛛丝马迹,最终得出了重要结论:那就是,什么是庙会?
“庙会?和祈福有关吗?带上他们去看看吧。”
说完,苏茶柒披上风衣,连电视也没关,就离开了卧室。
……
“瞧一瞧,看一看哎!岱岳省煎饼卷大葱咯!”
“麻花长,麻花短,您花钱再疼,嘿!他不如津门麻花疼。”
“套圈!套圈!奖品有大白鹅!”
这,就是庙会吗?
“我还以为是水陆道场那样的活动。”
“当然不是了,苏会长真笨。”
京城的庙会,更像是统一组织的特色集市。因为京城那特殊的首都地位和复杂的城市规划,庙会,甚至成了各个省州的文化影响力竞技场。
所以,这些地方特色产品小贩,才会如此卖力地叫喊。
“小兄弟,要玩套圈吗?”
一个身材矮小,面色略显憔悴的中年人,捧着一捆崭新的套圈,递到苏茶柒面前。
“小帅哥,别玩这老东西的,玩玩我家的,奖品比他丰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