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后面侍女吓得惨无人色的脸庞。
他招了招手。
那侍女害怕得痉挛不停,跪下刚要张口求饶。
“大王!”
“嘘,别说话。”
他伸出手指,游曳点在侍女的唇珠上,如同情人间的旖旎抚摸,侍女泪流满面,恳求的看着英俊的王上,像即将待宰割的鱼儿,她被外头进来的人拖了出去。
一声惨叫。
尚在跳动的心脏被挖了出来盛在金盘里。
“可惜寡人这么爱她,她还是不知道寡人在这一处藏了把匕首。”
负刍眉眼发冷,单手握着那颗滚烫的心脏,对着烛光打量着,“这样的心脏,永远配不上寡人的爱。”
又将视线落在白桃身上。
男人右手按住轮椅上的机关,朝她而去,“可这是这个世界上寡人最爱的心,没有人能够比它更爱寡人,寡人现在就将它献给神女。”
他很激动,声线越来越颤抖,带着疯狂和炽热,燃烧着的烛火般,就这般看着她。
白桃坐在神坛上,周遭都是摇曳的油灯,身披金色神光,庄严华贵。
神女对他所谓的献祭无动于衷。
像是他无数个独自呆着,起落的夜晚,再度卷土而来,他感觉自己的脊背已经快要被压垮,他早已经被诸神抛弃,哪怕他如此的虔诚,哪怕再多的虔诚都不会获得怜悯!哪怕一丝!
他胸口的愤怒猛烈冲撞,“神女!你高高在上,可有看得见世人!”
心脏就要高举塞喂进她口中。
白桃偏头躲过,负刍被这样的动作刺痛,掏出轮椅里的匕首,狠狠朝着她的双腿膝盖处刺入,或者他很早,就一直想这么做。
狐妖没躲。
“噗嗤。”“噗嗤”
她承受着他明晃晃的刀尖,凡人对神明的求取,盼望,祈祷,焦灼若渴。
一下一下,糜沫飞溅。
会就此得到满足吗?
白桃垂视着他的疯狂,血肉模糊的膝盖,宛若绽放出黄泉的彼岸花,甚至能够看到白骨的膝盖,又一点一点的在他面前重新生长。
摧毁再重塑,他目露震惊,颤抖着双手,匕首砸地,皈依与她。
“神,神女。你是神女。”
此时的楚王趴在地上奋力的吻着她的足尖。
他抛掉了他全部的权势,地位,和尊严,是如此的奋力握住这枚希望之光,他生命重生的火苗,“神女,让我,成为你最忠诚的信徒。”
“你,要交换什么?”
“站起来,寡人只要能够站起来!”
他脖颈青筋迸出,面露狂热,企图同情和爱,是企图得如此兴奋,兴奋得好像要立马死去。
站起来?
白桃瞧着他这双瘸腿,轻笑几声,手心缓缓朝下,对着他的面庞,一下一下,状若抚摸:“神明准许你的请求。”
“当真?”
“以涂山神族的名义起誓。”
她话音刚落,塔楼上天雷滚滚,如传世的谶言,负刍痴狂道,“寡人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