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数学考了39分,陆夫人的预期是60分,她怕挨骂,吓得从后花园溜上阁楼。天亮,陆瑾深赶回来,从阁楼揪出她。
陆夫人一边数落,一边拧她耳朵,是陆淮康护在怀里,镇压了陆夫人。
纪伊印象中,陆淮康告诉她,“我们伊儿成绩差,胆子小,统统没关系,陆叔叔养着,叔叔死了,有哥哥养着,以后考不及格,不怕,但不能‘离家出走’,小美女要注意安全。”
陆淮康这么正经古板的长辈,一声‘小美女’,哄得她马上不哭了。
记忆翻涌,几乎摧垮了纪伊,她咬着香蕉,眼泪越滚越多。
陆瑾深像是什么都明白,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抱住她,沉默擦拭。
“我炖燕窝,一直是冰糖和牛奶,牛乳疙瘩。。。你听谁说的啊?”陆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保养的食谱,你挺懂的。”
陆淮康眉头一蹙,“我查了书籍。”
“哪本书啊。”
“你的意思是,我问了叶太太?”陆淮康顿悟。
陆夫人耷拉着脸,“承认了?”
“在李家吵,回陆家继续吵,吵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吗?”陆瑾深不耐烦,拔高了音量,“伊儿养胎,图清静。”
陆淮康不愿在儿女面前丢人,甩袖而去。
“去阁楼吵,隔音好。”陆夫人追上他。
“我没有闲工夫!”他火冒三丈。
“你退休了。”她不依不饶,“闲得很。”
陆瑾深狠狠一拍茶几。
偌大的客厅,安静了。
“我购置一栋房子,父亲母亲在房子里吵,如何?”陆瑾深语气不阴不阳。
陆淮康担忧纪伊受影响,强颜欢笑慰藉她,“伊儿,爸爸和阿姨逗着玩呢。”
“你自称爸爸,我是阿姨?”陆夫人不乐意闹,不闹又堵心。
“那你是什么?”
“是妈妈啊。”
“哪个妈妈弃养女儿,扔到外地?”陆淮康呵斥。
陆夫人一噎。
陆瑾深脑仁胀得慌,视若无睹搂着纪伊上楼。
入夜。
他洗了澡,回卧室。
纪伊托着腮,趴在窗台赏月。
“月亮不圆,赏什么。”陆瑾深瞥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