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华却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苏知鹊紧张地看着赵慕箫,却见他嘿嘿一笑,抱着太后的胳膊说道:“还以为姑母看不出来呢!果然,什么把戏都瞒不了姑母的火眼真睛!”
太后佯装气恼,用力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小子,骂我这个老婆子是泼猴呢!”
“侄儿可不敢,嘿嘿。”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赵慕箫也就没必要再装,背过去身,缓缓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赵慕箫转过身,面对着太后,脸上已恢复了本来的俊朗面容,他诚恳地解释道:“姑母,侄儿此番假扮‘阿慈’进宫,实属无奈之举。近来边疆局势动荡,侄儿得知宫中有股不明势力蠢蠢欲动,恐对皇室不利,心中焦急万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在暗中保护姑母与皇室安全,侄儿才决定冒险一试,以‘阿慈’的身份潜入宫中,试图查清真相。”
太后轻哼一声:“哀家早就知道阿慈是你的人啦!”
苏知鹊震惊地看向赵慕箫。然后听太后继续说道。“要不然,只是因为琼华心软,哀家就同意将那掖庭的丫头收进哀家宫里吗?还有她那满手的茧子,哀家年纪虽然大了,可一双眼睛可看得清楚呢!”
“侄儿也是为了姑母的安全考虑。”
太后笑觑着他道:“知道你对哀家一片小心,所以哀家才不跟你计较。不过,你今日之举颇为冒险,也违背了宫中规矩,罚,定然是要罚的,这笔账,哀家给你记着。至于苏知鹊,哀家想,她应是不知情的吧?”
“姑母火眼,慧眼如炬,此刻苏姑娘完全不知情!”赵慕箫赔笑道。
太后眯着眼看向苏知鹊道:“既然她是无辜卷入,哀家自然不会为难于她。但你们二人,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
赵慕箫连忙点头应承:“侄儿明白,定当谨记姑母教诲,日后行事定会更加周全。”
苏知鹊也连忙行礼:“多谢太后娘娘宽宏大量,臣女定当更加小心,不负娘娘厚望。”
“既然你要见皇帝,又盯着‘阿慈’的身份,苏知鹊,”太后轻唤。
“民女在。”苏知鹊精神一震,聚精会神地听太后接下来的吩咐。
“这里有一碟点心,你就说是奉了哀家的命,去御书房送给皇帝去吧。”
苏知鹊接过点心碟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与赵慕箫一同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苏知鹊心里七上八下,毕竟要面见圣上,而身旁这位刚刚还暴露了伪装的身份。
到了御书房门口,通报之后,两人进入。
赵钧正埋头批阅奏章,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下,看到是苏知鹊和赵慕箫略微诧异。
苏知鹊按照太后吩咐说明来意,赵钧摆了摆手示意放下。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苏大人的嫡长女,苏知鹊?”
“回陛下,民女正是。”
赵钧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侍女,从书案后面缓缓起身。
他缓步踱到苏知鹊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视片刻,柔声道:“你可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