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留给我我的?”
“令牌?”
“退路?”
……
所以,上一世,岳公公拿走,不是他亡母的嫁妆。
而是她亡母留给她的最后一线希望。
是她复仇的唯一门路。
……
回宫的路上。
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丝绵密,不似夏雨的畅快,反而带着秋雨的冷意,冬雨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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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撩开帘子,任由那雨丝和冷风灌进车厢内。
青鸾担忧不已。
雨水湿衣,最易染风寒,主子淋雨生病了可怎么办?
想劝,但瞧了瞧兰溪的脸色,没敢劝。
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在马车中做个透明人。
马车外。
骤落的雨点打乱了行人的脚步。
商贩纷纷支起帐篷,不再卖吃食纸笔,改卖雨披和纸伞。
绫罗绸缎的公子和挑柴入京的山民撞了个满怀。
一个没空问责,一个没空道歉。
二人向背,匆匆离开,各回各家。
兰溪借着那冷雨,得了几分清醒。
那淬入骨髓的寒意,也缓缓,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流动。
本以为。
上一世冷宫十年,岳公公是她唯一的救赎,是她的救命恩人,是让她得以苟延残喘十年的唯一帮助。
直到死,她都对后者报着深切的感激。
谁能想到,他竟是她身畔的最后一头毒狼。
从头到尾,只为那一根银簪,一个令牌。
萧烨的欺瞒与哄骗,她用十年的恨意,逼着自己慢慢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