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过不去呢?”
兰溪心头火蹭的涨上来。
“怎么?你觉得是哀家在刁难她?连缘由都不问,便开始向着你那好表妹了?”
萧长卿失笑,无奈道。
“你知道的,朕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如韦如霜之辈,实在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跟她置气,伤了身委屈了自己,实在得不偿失。
可兰溪因为刚才亲密接触一事,已失了分寸,此时哪还能分辨他话中的真意?
更何况,在她这里,萧长卿向来没什么好名声和信誉可言。
因此,兰溪冷笑道。
“可惜了,哀家做了你们之间的恶人,这恶人的名声怕是要担一辈子了。”
她又道:“既然陛下如此担忧皇贵妃,不如今夜就宿在皇贵妃处吧。”
“不然之后帝后大婚,一个月的时间,陛下按照祖制,都只能宿在皇后处,冷落了陛下的心头好,难免不妥。”
萧长卿被她话中的尖锐给刺到,动了动口,想解释什么,却觉得越解释越是错,还不如闭口沉默。
只好道。
“时间不早了,太后也早些休息吧。”
一身青衣,消失在素冷的院落中。
恰好院中枯黄的梧桐树叶大朵垂落,砸在他的肩上,暗金色的纹路在他肩上回转后,又徐徐坠地,平生出一种苍凉的落寞。
兰溪忽然抬头,看向院中那道渐行渐远的青色背影。
她有一种突生出来的预感。
似乎,他这一生,再也不会穿青衣了。
萧长卿离去后,兰溪又点了新的烛火。
凝霜想进来收拾刚才那被意外打散的香炉,却被兰溪拦住。
“不必进来,哀家自己处理就好。”
她俯身,将地上的香灰清扫干净,想起刚才突生变故之前,她和萧长卿的对话。
“你说这世上……是否有死而复生之人?”
兰溪听到萧长卿这么问时,还以为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堪破了。
惊慌错乱之下,难免手脚失灵,差点被香灰烫到。
可此刻,萧长卿走了,她冷静下来再回忆起他刚才的问话,心头的疑窦滋生……
不对。
那会儿,她们不是在聊她。
而是在聊韦如霜。
萧长卿作为韦如霜的枕边人,作为韦如霜嫡亲的表哥,应该比她更清楚韦如霜的情况吧?
他这么问的意思……难不成是怀疑,韦如霜是重生之人?
但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