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道人問曰:「林師傅何以如此不慎也?」
林桂曰:「道長,我等三人正越過牆頭時,與莫清嬌狗母女力戰,不料一空秃奴,奸險異常,從後包至,將我等三人包圍。李彩霞妖婆之一條絲帶,果然利害,為弟一時不慎,至被所傷也。」言時面紅耳熱,羞愧萬分。
清真道人笑曰:「勝敗乃兵家常事,何用介意。不過一空秃奴,實太奸險也。」
林桂曰:「道長,現在最盼望者,乃是大章生命如何。我等可暫時等莫家兇徒捱多時命,還是先救大章性命要緊!」
清真道人想過一陣,點頭曰:「林師傅之言有理。待貧道今晚乘其不備,前往衙中,實行將大章救出。」
趙雄連忙接口道:「拙徒愿隨師前往。」黃虎亦請一同前去。
清真道人點頭曰:「好!汝兩人隨我前往,不過祗可在衙門口接應、把守便是。我一人潛入獄中可也。」趙雄二人連聲稱是。
此時亦將近五更,清真道人連忙取囘寶劍在手,囑林桂好好靜養,便與趙雄、黃虎二人出了村外,施用輕功,一直奔到千總衙門。清真道人交代趙雄、黃虎二人同在衙門前路,閃在一旁,嚴密把守。清真道人隨即躍過牆頭。
斯時街中四處靜寂,萬籟無聲。清真道人飛入衙內,四處找尋,乃不知陳大章囚在何處。正在四處張望,忽然見遠處有兩個兵勇,一人手携燈籠,另一人持大刀,迎面而來。清真道人不動聲色,一閃躍過兩人之後,寶劍一揮,隨後之一名兵勇,當堂倒地身亡。嚇得行前手携燈籠之兵勇,急急跪地求饒。
清真道人連忙將燈籠吹熄,喝曰:「快快講出陳家村之陳大章被囚在何處!若有半句胡言,休想有命。」嚇得巡勇叩頭饒命。
清真道人又將手中寶劍從巡勇面前一閃,銀光一度,寒氣迫人。
巡勇口震震道:「道長饒命,小的愿帶道長便是。」
清真道人喝曰:「如此,快帶路可也!」
巡勇隨即起身,帶清真道人繞過小路,來至一條狹隘小巷。巡勇指曰:「道長,此處乃是犯人監牢也,陳大章就在裡間。」清真道人留神一望,果然見前面鐵門閂閉,認得果是牢獄。巡勇又求清真道人放囘他去。清真道人粒聲不出,將劍一揮,可憐巡勇頭已滾地。
清真道人隨將巡勇屍體踢過一旁,然後潛至獄前,見鐵門緊閉,四處窗口,亦枝枝鐵柱,粗大如臂。清真道人巡視一囘,忽然見一窗內,有一監犯,粗眉大眼,口如血盆,上身赤體,肌肉紮實,正在雙手將鐵柱搖動。雖然鐵柱如臂,亦微微稍動。
清真道人閃埋至窗前,輕輕言道:「老哥臂力過人,再下功夫,定當可用也!」
大漢一聞,見清真道人道裝打扮,毫無惡意,大漢即曰:「道士,汝有本領救我耶?如救我出去,定當厚報汝也!」
清真道人忙道:「喂!大漢,我可救汝,不過汝知此處可有一人,名叫陳大章否?」
大漢垂頭想過一囘,忙道:「道長,陳大章此人,是否與一跛脚之人一同被囚者?」
清真道人想起佟敎頭正是雙足已斷,答曰:「正是也!現在何處?」
大漢曰:「汝能救我出來,我可告知汝也!」
清真道人笑曰:「好漢,難道我救得陳大章,又不救汝乎?老實講,我清真道人就要取埋狗千總條命也。」
大漢一聞,不禁大喜,忙曰:「陳大章就在此處,正在地上睡着。請立即動手,扭斷鐵枝,便可進來矣。」
清真道人連忙捲起袖口,雙手用力向窗上鐵柱輕輕一扭,祗聞得「勒」一聲,成條鐵柱扭為兩斷。大漢大喜,暗服道人有如此神力。
清真道人一躍而入,推醒大章及佟老四二人。大章一見清真道人,歡喜若狂,急問道人從何而至?清真道人忙曰:「此處不是說話之所,速隨我來。」但佟老四雙足已斷,無法行動。
清真道人對大漢曰:「老友如隨我出,與我立即背負佟老四同出可矣。」大漢隨聲應「得」,隨手把佟老四背負起來。
清真道人急挾陳大章輕輕一躍,越出窗外。大漢背負佟老四隨其後。四人行至小路前,突然迎面又來兩名兵勇巡至。清真道人等閃過一旁。兩名士兵懵然不知,將行近時,大漢一撲上前,一手挾住佟老四,一手從後力握士兵之頸,有如猹鷄一樣,當堂握斃一名士兵。其餘一人正欲揮刀上前,不料清真道人一劍直下,士兵倒地而亡。四人神不知鬼不覺,越過牆頭,出了衙內。黃虎、趙雄二人早在外接應,一見其師偕衆人而出,連忙上前扶住陳大章。六人直望陳家村而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