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里水都得少一半?这说辞未免也太夸张了。
井和含水层是相通的,这是深层水,补给量比抽水量还大,上哪会少去?得亏他打了一个井,不然如今还真有可能去茨淮新河那边挑水呢。
“春花,这……这不至于吧?这井水没少多少吧,邻里邻居的,你这么骂容易得罪人。”李大娘探身看了看水井,啥也没看出来,索性好言相劝。
“咋不至于!偷的不是你家水,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宋春花瞪了李大娘一眼。
“遭瘟的王八羔子,偷了我家水,让你闺女嫁不出去,儿娶不着媳妇儿,身上长脓疮,嘴上长痔疮。”
宋春花一拍大腿越骂越欢,就差蹦起来。
李大娘揺摇头,她是真劝不了,再多说两句,估计宋春花得把她都骂上。
李承恩听着她骂的那些话真想把耳朵都堵上。
邻里邻居的,就一点儿水的事儿,至于把人全家都骂一遍么?
他真想换条路走,一点儿都不想听见这种污言秽语。可惜的是,想要去蔬菜大棚,这条路是必经的。
宋春花一看见李承恩过来了,也不骂了,赶紧上前一把扯住李承恩袖子:“承恩,你赶紧看看你家井被人动了没?那些偷鸡摸狗爱占便宜的,肯定也偷你家水了。”
这片地就只有他们两家有水井,如今河沟干了,偷水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更不可能只偷她一家,李承恩家肯定也被偷了。
“婶子,没事儿。我家井打得深,水用不完。”李承恩笑了笑。
那笑容在宋春花看来,格外的讽刺。
合着这是在笑她小心眼?
“穷大方什么啊,这都一月没下雨了,谁知道还会旱多久?我好心好意跟你说,你还不领情,那群人今天能偷你水,明天就敢偷你家,我看你到时候上哪哭去。”宋春花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客气。
“婶子,我家徒四壁,没啥可偷的。”李承恩摇头苦笑,对这种人,他真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穷就穷呗,还家徒四壁,上了几天大学就是不一样,文化人啊。”宋春花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话是越说越难听,“只不过这上大学也没啥好,最后不还跟我一样下地打坷垃么,可见上了大学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别的没学到,净学会了穷大方。”
宋春花继续出言讽刺,话里明着带刀。
李承恩原本并不想和她计较,只觉得跟一泼妇争执实在掉价,然而宋春花说的话着实难听。
“你泼妇骂街就是好的了?”李承恩瞪了她一眼。
宋春花没想到李承恩敢还嘴,顿时火气又冲上来了。
“你说谁泼妇骂街呢!上学上这么多年啥没上出来啥,就学会拐着弯儿的刺人了是吧,就你们那老李家窝囊样,活该你考上大学也没出息,注定你打一辈子坷垃,窝囊废!”
她单手叉着腰,一手都快指到李承恩的鼻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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