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少君他们已经走远,西门笑雨捧着锦帕,木然呆立着久久不动……
三人疾步飞掠回到无极门。
今夜的无极门上空愁云密布,就好像朝天宫上空的阴霾。
慕冰幽叹道:“可惜,我不擅针线女红,不然也可以帮你织块锦帕。”她一生命运多舛,哪里想过做女红?如今想来也不禁羡慕那些寻常女子。
祈少君柔声道:“你什么都不需要会,你只要能陪在我身边,我心足矣。”
慕冰娇羞一笑,又问道:“对了,水瑶妹妹的下葬处,没跟着玲珑山庄一起毁掉么?”之前她听到祈少君跟西门笑雨提及水瑶,遂提醒对方。
祈少君道:“还是大哥英明,他当时为了讨好若心姐,特意把瑶妹的骨灰葬在了苏城西南的上方山,那里山明水秀、风水也好。”
慕冰道:“那就好,就怕朝天宫的魔头连死者都不放过。”
祈少君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得到的消息禀告掌门师叔。”
慕冰悠悠道:“应该叫大伯吧。”
祈少君笑道:“是的,老婆大人!”
慕冰“嘤咛”一声,搀着南居夫人大步回周公阁休息,这些日子以来,她总不忘记去探望萧菁的伤势。
只听远处传来伴梅先生的焦急声:“你们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南居夫人挖苦道:“我还以为你沉醉于棋局,早就不紧张我了呢。”
伴梅先生苦笑道:“胡闹,难道你觉得自己还不如一盘棋?”
无尘居还是那么清幽雅致,但今日大厅中的气氛却与环境实在不符,虚怀若谷四位高人与栖松沉寂不语已久……
祈少君言道:“枭帝亲临,无论是真是假,都不可掉以轻心。”
铁仲玉笑道:“你就用这种计俩赢了那个赌坊老板?呵呵,师侄故弄玄虚的本领,比起大师兄也不遑多让嘛,佩服佩服!很好!很好……”他虽在笑,但却已非往日的豪笑,而是十分勉强和无力,而且他壶中的酒仍旧是满满的,似乎是临阵以待、要令自己保持清醒。
玄虚却似未闻,始终神情凝重、倒背着手来回踱步,心中一直在思付:“躲了二十年,也到了面对昔日兄弟的时候了。”
玄怀在作画,但画中笔墨浓重、宛如愁云密布。
玄若静坐了许久,眼波一直在凝注着埋首观望画卷、心神不宁的玄怀。
最终,女道长按耐不住,长身而起、不言不语地走出了无尘居……
栖松木立许久,道:“师父,请下令让弟子先去部署防备,以防他们偷袭。”
“大师兄,我帮你……”祈少君紧随栖松、玄若走出大厅。
刚跨出无尘居门槛,祈少君便耐不住问道:“大师兄,无极门的入口如此玄乎,若无人带路根本不得其法,他们又如何知晓?”
栖松道:“师弟绝顶聪明,难道还猜不出?”
祈少君猛怔道:“难道说……是我?!”
栖松叹声道:“不错……只要有人带路,这层纸糊的钢板自然一捅就破。”
祈少君颓然一叹,懊丧道:“如此说来,是我连累了大家。”
栖松安慰道:“师弟不必介怀,何况这带路之人未必就是你……无极门弟子众多,倘若朝天宫有意查探,难保不会被他们窥探到蛛丝马迹,更何况彼此之间相斗多年、仇怨日深,枭帝不会放过我们这颗眼中钉的。”又道:“师弟与其为难自己,倒不如想想能否凭一己之能,为师门做点什么。”
祈少君抱拳道:“大师兄教训的是。”
栖松温言道:“师弟,今后的路会很艰难,还望你坚守正道。”
祈少君道:“谨记师兄教诲,而且师兄也提醒了我,我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栖松提点道:“很好……对了,你的那个‘老朋友’这几日一直关押在翠竹巷,现在由一夕看守。”
祈少君道:“多谢师兄……有些事情,我是得找这个老朋友问问清楚。”
无尘居外,熟悉的倩影依旧守在无尘居门口,祈少君心中温暖,牵着她的手朝着观星阁一旁的翠竹巷走去……
祈少君道:“他真该庆幸无极门乃名门正派,没有建造牢房。”
慕冰道:“不过他也该懊恼,谁叫他卯上了本大小姐呢。”
祈少君笑道:“你那个馊主意还真管用,不出三个时辰他就垮了一半。”
慕冰悠悠道:“我还以为他有几根硬骨头呢,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