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早已习惯了医馆内那股压制情绪的力量,即便突破了医馆的束缚,他依然保持着冷静。
既然医馆束缚的问题暂时得以解决,安良索性开始审视自己如今的状态。
这一次,他反复使用画皮切割缝合,强行运转《天残法》,足足消耗了三十天的寿元。
如今,他仅剩下十天的寿命。
也就是说他足足斩断了自己双手15次。
或许对普通人使用画皮,普通人会陷入无意识状态,但他不行。
作为画皮的使用者,即便自身化为皮囊,他依然保持着敏锐的感知。
斩断手臂那种钻心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常人恐怕难以承受这种痛苦。
但这就是修行的代价,即使他能豁免天残法的代价也豁免不了疼痛。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良抬头望向夜空,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那副诡异却充满力量的身躯。
他缓缓吐气收起这股力量,新生的双臂缩回体内。
但他仍然是一副怪异模样,毕竟狐妖的手可收不回。
没办法,安良只能再次使用画皮为自己制作一件新的皮囊。
回到卧房,安良准备了笔墨纸砚。
桌面上已铺开两张人皮,轮廓初现。
安良提起毛笔,蘸满墨汁,笔尖轻轻点在眼睛的位置。
在毛笔点在眼睛之中的瞬间,那两件人皮仿佛活了过来,眼睛炯炯有神。
安良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美术生的功底,不然画皮还画不来。
他以纸为皮,为自己画了一个年轻男子的皮囊,眉目清秀,身形瘦弱,却透着一股书卷气。
另一件则是老医师的模样,皱纹深刻,神态慈祥,与之前别无二致。
安良毫不犹豫地将年轻男子的皮囊披在身上。
刹那间,他的身形变化,化为一个瘦弱却俊朗的书生,狐妖的手臂也被完美掩盖。
“不错。”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安良决定在医馆中继续保持老医师的相貌,治病疗伤,赚取寿元。
而另一副皮囊,则让他能以书生的身份在城中自由行走,探寻更多的机会与秘密。
再次踏出医馆,安良决定趁着夜色,好好逛一逛这座住了许久却从未真正了解的城市。
夜色朦胧,但好在还有月光作伴,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身体已不同于往日,速度与力量都不是常人能比,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很轻松地避开了更夫巡使。
然而,走出十里路后,他却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斥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他往回推。
安良心头一惊。
这才意识到这股力量从他踏出医馆的那一刻起便已存在,只是起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如今却随着距离的增加而逐渐增强。
“难道我仍然被医馆束缚着?”
安良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他继续向前行进,却发现越是远离医馆,那股斥力便越是强烈,仿佛医馆是一个无形的黑洞,正将他牢牢吸引。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低声喃喃:“我倒要看看,能走多远。”
安良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座桥前。
他停下脚步,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警惕。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