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堆危险的“装备”,任燚忍不住问道:“黄焰是不是有枪。”
宫应弦没有迟疑地点点头。
任燚倒吸一口凉气。中国政府对枪支的管控是全世界最严格的,更别提这里可是皇城根儿下,这帮X教分子真是无法无天。
邱言一边往自己身上塞东西,一边说:“这个任务太危险了,真的不通知局里吗?”
“通知局里,人质多半就救不回来了,我们两个恐怕也要进去。”宫应弦目光坚定,“抓住黄焰,我就回分局。”
邱言叹了一声:“好吧。”
宫应弦道:“我们离约定的地点不远了,我会在前面一点放你们下车,我自己带着白焰去交换人质,你们从隐蔽的地方绕过去。”
“好。”
宫应弦看着任燚,欲言又止。
邱言道:“放心,我会照顾他。”
任燚道:“我不用谁照顾。”
“你要听言姐的。”宫应弦正色道,“你既没有解救人质的经验,也没有面对暴徒的经验,这不是你体能好就可以应付的场面,听言姐的话,协助她,协助我,我们一起把人救出来,把黄焰抓住。”
任燚闷声道:“知道了。”
“走吧。”
“宫应弦。”任燚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宫应弦回头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放追踪器,如果我们没有跟上你。”任燚沉声道,“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对付一个有枪的退伍特种兵吗?”他心里堵得难受,他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随地都在考虑宫应弦,可当宫应弦要去冒生命危险时,却没有想到他。
宫应弦点了点头:“我必须去。”
“‘必须去’。那你想过我……我们吗?”因为呼吸变得急促,任燚的胸膛开始了大幅度的起伏,“你想过你的安危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而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可能会受伤,甚至……”
邱言也板着脸看着宫应弦。
宫应弦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任燚,你现在能明白,我看着你去救火时的心情了吧。”
任燚愣住了。
“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我……想过,想过你们会担心我,但我必须去。”
任燚失落地底下了头,他无法反驳宫应弦,因为他们都有“必须”做的事,和“必须”去的理由:“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们也是。”
上了车,宫应弦继续往前开了一段。
路边一个锈迹斑斑地指示牌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前方就是黄焰与宫应弦约定的交换人质的地点——一个废弃的工厂。
在临近工厂时,宫应弦把俩人放下了,自己带着白赤城径直开往工厂大门。
任燚和邱言快步往工厂跑去。
路上,任燚忧心忡忡地说:“白赤城会不会泄露我们俩?”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在我们手里比在黄焰手里安全,他就不会说。”
“那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好说,我总觉得……”邱言想了想,“我的分析与直觉是,他说了真话,但他也隐瞒了真话。”
“我跟你有一样的感觉,他也许真的和紫焰在某些事上产生了分歧。至少,在他被抓捕、通缉的过程中,紫焰没能帮他逃出生天,反而希望他以自己为诱饵,把我们引入酒店,杀掉我们和岳新谷。”
“所以他反水了。”邱言点点头,“倒也解释得通。”
俩人很快就跑到了工厂附近。不知这处废弃了多久,院子里的草都长了半人多高,在四下漆黑的环境中,那些野草随风舞动,像一丛丛幽魂般,阴森森的。
工厂内,只有一个仓库亮着灯,俩人绕路跑向仓库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