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说吧。”
“我们这几天在银行的配合下,通过网络追踪,已经锁定了几个洗钱组织的成员,在对他们的电话和社交软件进行监控后,又查出了几个私人账户,现在有多个证据,让我们怀疑其中一个账户是白赤城的。”
闻言,宫应弦和任燚对视了一眼。
“这个账户的所有人是一个无业青年,钱款来源和动向都很诡异,以前他是没有固定收入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从银行走账的收入,但是在白赤城被通缉的这段时间,他的账户零散进过几笔钱,钱不算多,但每笔都要分成好几份,从不同的几个网点取走,而大部分网点集中的地区,跟我们锁定的白赤城可能的藏身区域有重合。”
“这个无业青年找到了吗?”
“已经拿到了他的照片,推测出了他所居住的区域,强哥已经带队去搜捕了。”谭昊纯发出十分解恨地哼声,“他们花钱雇公关公司抹黑任队长,结果反倒把自己的资金链给暴露了,多行不义。”
“尽快抓到人。”
“你放心,那我就……”谭昊纯“啊”了一声,“等等!”
“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谭昊纯跟同事谈话的声音,似乎隐隐提到了品鲜二厂。
俩人竖起耳朵,紧张地瞪着。
过了一分钟,谭昊纯拿起电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同事刚刚发现了一条有关品鲜二厂的信息,我也确定是不是跟现在发生的事有关,但是你们一定得听听。”
“快说。”
“那个方之絮,他在任队长被网络声讨期间,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很多评论,有些非常激进。”
听到这个名字,俩人都怔了一下,任燚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一开始是愤怒,为你辩解,后来又将矛头对准中队,意指中队出警不利拖累你,然后在私立医院和你大学成绩被曝光后,这种愤怒开始转向你个人,他的几条言辞都有些前后矛盾,一会儿批判你,一会儿又为你辩解,很难定义这个人的心态。”
任燚急道:“他发表了什么跟品鲜二厂有关的消息?”方之絮和宫飞澜是一个学校的,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未必一同参观,但至少他们参观品鲜二厂的消息方之絮一定知道,光是想到这里,任燚已经感觉背脊发寒了。
“他只是转发了一条学校官方账号发布的要带领学生参观品鲜二厂的消息,那条转发上什么都没说,可是下一条,他说了这么几个字。”谭昊纯深吸一口气,念道,“凤凰需要涅槃。”
“就、就这样?”
“我正在看他发布的内容,自那条转发之后,这几天他就不再参与任何有关你的网络纷争,这真的很反常,之前他是非常活跃的。”谭昊纯沉声道,“我们一直跟数据打交道,通过数据分析人的方方面面,凭我的直觉,加上宫博士之前对他的心里揣摩,他很不对劲。”
宫应弦的脸色极其难看:“尝试联系他,如果电话打不通就去他家,务必找到他。”
“是。”
任燚倒在椅背上,想起宫应弦说过的关于方之絮对自己的畸形崇拜,忐忑难安,“这件事会跟他有关吗。”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在发颤。
“不知道。”宫应弦哑声说,“但如果我是紫焰,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利用对象,无知冲动又自作聪明的青少年,最容易被洗脑和利用。”
任燚握紧了拳头,想起方之絮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胸中燃起一股火。
宫应弦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将车开到了品鲜二厂。现场数辆消防车和警方正严阵以待,那种紧迫感击打着每个人的心。
此时天已经黑了,但那蹿上天空的浓黑烟雾,就像从天而降的某种邪恶力量,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飞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