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人说话神神叨叨的。
窗外夜色撩人,灯影璀璨,面容俊美的男人笑着摇头,仿佛在跟一个孩子讲成人的道理。
看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重新启动车子不规范驾驶,想跟他说自己理解的那番话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
也没必要非要说出来,显得自己好像急不可耐的证明什么一样。
这人又不好好开车,开车要双手扶着方向盘的呀,没素质!
哎。
她头靠着车窗,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随手扔了烟,关上车窗,一手伸过来捏她的手,她抽走,他又贴上来,不要脸。
她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靠着车窗道:“顾嘉笙——”
“嗯?”
听到她难得叫一次他的名字,男人心情似乎很好,尾音微微上扬。
“我想去拿我旧房子里的那些衣服。”
她想起什么:“你有没有跟你助理说啊?”
沉默两秒,男人神色自若:“说了。”
他方向盘一打,车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个弯,他微笑道:“现在去?”
她没想到取东西这样顺利,还是他亲自送她去,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亲密关系里,隐形权力何尝不是无处不在?
齐硕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到最后,可能的一个后果便是其中一方个体的主体性完全丧失,也就是失去自我。
其实她并不觉得权力是一种绝对的压迫,权力的关系应该是处于变化之中的——
比如个体通过认知和自我反省重新获取主体性。
就比如她跟许延津,男的似乎都这样,只要你不开口,油瓶倒了他都不扶的。
所以她这些年也学会了去给他下指令,效果良好。
至于出轨——
她其实花了很久去反省自己,但是自我反省其实都是情感无处宣泄的一种表达形式而已。
现在,她其实想通了一些,忠于自我的人,其实也意味着有时候无法忠于他人。
握着自己手的男人捏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脖子上的大溪地黑珍珠被镜子映射出温润光泽,劳斯莱斯的星空顶耀眼璀璨,车在宽阔的繁华大道上平稳滑行,将那些羡慕的视线一一甩在身后。
她转头对他嫣然一笑,男人微微挑眉,也笑了起来。
人的情感其实无法抵挡另一个拥有访问权限的人。
许延津是,她其实也是,顾嘉笙也一样是。
允许荒谬允许风暴允许所有难堪,但永远有踏出下一步的勇气。
昂贵锃亮的劳斯莱斯停在一座废弃回收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