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见我脸色不对,温柔地拉住我的手,轻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觉得他手像冰块,下意识抽了回来:“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
然后,我匆匆回了房间。
林凡跟了进来,吱呀一声关上了门,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我声音打着颤:“岁岁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还要瞒我到啥时候?聂妮都跟我说了医院那档子事!”
林凡一听,脸色僵了僵,半晌,他叹了口气:“之前没跟你实话实说,是怕你心里害怕。其实……岁岁从小就没了爹婆婆,我妈做巫婆活计忙,顾不上他。有一回他爬树摔了,脑袋磕了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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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他就开始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还……大夫说他得了异食癖,偏爱生肉。可你别太担心,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绝不会伤人的。”
这话儿说得严丝合缝。
要不是我翻出了婆婆箱子里的东西,恐怕早就信了他这套。
可林凡明显在撒谎,他每次说谎,眉毛总会不经意地微微一挑。
我从没揭穿过,就为了让他以后骗我时多费点劲。
我没敢提那事儿,只是沉默着。
林凡想搂我入怀,我却一点心思也没有,恐惧和厌恶混在一起,烦躁地把他推开。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没过多久,林凡的鼾声渐渐响了起来。
我慢慢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衣襟,一寸寸审视他的身子。
这身子我再熟悉不过,此时却显得格外陌生。
直到我把他的脖子上那平安符解下来,才发现不对劲。
这符,林凡从来不离身。
他说,这是婆婆专门给他求的,开过光。洗澡或是亲近时,他也坚决不摘。
符已经褪色,脖子上留下一圈浅浅的银灰色印痕。
我原本不当回事,但当我用指尖轻轻触碰那银灰痕迹,传来的触感让我的心狂跳不止。
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拉链般的微凸感。
那是缝合的痕迹,针脚细密均匀,手艺高超。
林凡身上,真的披着人皮!
我汗毛倒竖,全身发抖,蜷缩在床头,紧闭着眼,祈祷天亮。
大约是凌晨两三点钟。
林凡轻轻摇我:“姚珺,姚珺……”
我喘息急促,不敢应声。
他以为我睡熟了,起身打开了主卧室的门。
我听见旁边的屋子门也开了。
婆婆和岁岁好像也出来了。
大半夜的,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恐惧和疑惑交织,我犹豫了片刻,咬咬牙决定探个究竟。
我悄悄下了床,踮着脚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道缝,向外偷看。
他们三人竟然手拿刀叉,围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
桌子上摆着一大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