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众人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并不知道一场关乎着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件就要发生了。
自甄老太妃出丧后,贾母依旧领着众多孙儿媳妇、孙子孙女等后辈,在花厅中说笑热闹。
贾赦这个大老爷,每日则在自己东院里,和一众姬妾吃酒寻乐,对外界的消息,关注极少。
这日,倒是来了一个客人,是贾宝玉的客人,正是探完亲回京的柳湘莲。
二人是相知好友,又多日未见,于是乎拉着说了好一通话。
柳湘莲记着自己回京来的目的,于是便向贾宝玉打听起贾琏偷娶二房的事情来。
贾宝玉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茗烟说过,我自己未见过,不敢多说,亦不敢多管。”
说话间,想到贾琏提及半路遇到过柳湘莲,还和柳湘莲交谈了很久,贾宝玉好奇他们说了什么,便问柳湘莲。
柳湘莲也不隐瞒,将两三个月前,半路上遇到薛蟠,以及贾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贾琏给他说亲的事情。
贾宝玉听了,笑道:
“大喜,大喜啊,难得她那样一个标志绝色之人,恰巧能够匹配得你!”
柳湘莲一时起了疑心:
“若果真是绝色,琏二爷身边还会少了匹配的人?为何偏偏就指定了我来?难不成女家还赶着嫁入男家不成?”
“后来细细想来,又有些后悔,不该这般着急下了定礼。”
“故而,想到你来,定要向你问个明白。”
贾宝玉回道:
“你原是个精细的人,怎么定下还反悔了?你不是想娶一个绝色的吗?如今既然得了一个绝色,如何还反悔了?”
柳湘莲听得越发惊疑了:
“你既然不知他偷娶那姐姐,为何知那妹妹是绝色?”
贾宝玉笑着回应:
“她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小姨,前头东府办丧,我在铁槛寺里见过她们的,两姐妹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尤物。”
这话一出,柳湘莲脸色大变:
“竟然是东府的,难怪了……这事不好,断乎不能做,你们东府,除了门口那两石狮子干净,恐怕是猫狗都不干净,我不做这乌龟王八!”
贾宝玉听得既羞愧又恼怒,虽说东府不是他家,可也是贾家,这话跟说他没什么区别。
柳湘莲见状,自知理亏,急忙告罪:
“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宝玉你莫怪,不过,好歹告知我,她的品性如何?”
贾宝玉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回应:
“你既深知东府的状况,又何必再来问我?连我都未必干净。”
柳湘莲听得满脸讪讪,再次告罪:
“是我一时失礼,口无遮拦,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着,又给贾宝玉赔了不是。
贾宝玉其实并不在意,既然柳湘莲都赔罪了,他便顺势笑着说:
“不必如此,我本也没放在心上。”